leuning 写了: 2024年 11月 29日 12:47
在看 私生活史Ⅲ,文艺复兴
剃刀这种文学写作,是十七/十八世纪发明的: 用日记,书信的形式造成真实的效果。
YouTube 上有采访余华关于 活着的写作感想。他说一开始写不下去,但后来用第一人称写,一下就下笔有神!
剃刀笔下的老婆,是以blood bond 为社会基本组成的现代中国社会的矛盾冲突。一家里除去夫妻,其他都是血亲。
但是按社会生存逻辑,不是血亲,只有互相利用/竞争关系!
余华这段是来自洪治纲的采访吧,我抄在版上过。他的意思应该不是自我代入,是找到人物自己的声音。我觉得是作家写熟练后,脑子里会模想出非常逼真的人物形象、性格和语言动作,就像三体里的罗辑和另一个女作家一样;再用精确的语言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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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三岛由纪夫:我写不出广阔的河流般的作品
帖子 由 wh(问号) » 3月 27, 2023
三岛由纪夫是切腹自杀的是吧?感觉他是很有仪式感和戏剧性的人。他上面这段让我想起余华的一个访谈,也是说作者要跟着自己的文字和人物走,也用了河的比喻:
洪治纲:前期的作品,从叙述策略上看,比较注重技术性,比如说你想表现那些人性的暴力、罪恶、丑陋,往往都是用一种强悍的语言去表述,包括设置一些紧张的情节啦,动用一种冷静的叙事话语啦,血腥气很浓,很残酷。而你后期的作品,虽然内涵中还保留了那些东西,像人性的卑微,命运的绝望感之类,但是你却改用了一种体恤性很强的语言来表述,有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在里面,而且整个叙述也变得非常质朴,简单,好像是一种纯粹的讲故事,完全不同于前期的先锋倾向。是什么忽然让你发生了这么一种变化?
余:还是叙述在指引着我走。……我的叙述变化,是因为写作的力量使我改变的。最早的时候,像刚才说到,卡夫卡给我带来了自由以后,我写了《十八岁出门远行》那么一批作品。那个时候,我是个强硬的叙述者,或者说是像“暴君”一样的叙述者。我认为人物都是符号,人物都是我手里的棋子。(输赢都是我自己的意愿,我要它赢或输。)写《在细雨中呼喊》的时候,这种叙述方式还没有变……那个时候有一种感觉就是,人物有他自己的声音。在《一个地主的死》和《夏季台风》中就已经出现了。但那时我还比较牛,不让他们发出声音——你们发什么声音,你们不就是我编出来的嘛!你们都是我的世界里的人物,我就是法律的制定者,我不需要你们讨论通过的!我说的就是标准,我把这个字说错了,你们谁都不能把它说对。
……到了《在细雨中呼喊》的时候,我就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物怎么老是有自己的声音?叙述稍微放开一下,这种声音就“呼呼呼”地出来了。这个小说写完以后,我还没有很明确的意识,等到我写《活着》的时候,这种感受就非常深了。刚开始写我也是用过去的方法写,但怎么写都不顺,突然有一天,我改用第一人称以后,一下就全部畅通了,它给人感觉到好像是河水自己在奔跑,哗哗地向前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