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移民欧洲是否会被歧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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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移民欧洲是否会被歧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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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移民欧洲是否会被歧视的问题     |只看干货


本帖最后由 点赞即可请勿加米 于 2022-12-24 13:07 编辑

欧洲版推荐用电脑上,app不好用,置顶精华帖入口里有很多前人的宝贵经验。
现在一亩三分地里有这么多润族,我还是讲一些主观的见解吧。欧洲不同国家区别很大;放一群不同的华人到同一群白人里,每个华人受到待遇差别也是很大的。如果按照10是完全被欧洲人当成自己人对待,到0是完全排斥和歧视,绝大多数受过高等教育的一代华人男性移民可能落在5到7之间,女性在交往频繁的圈子里可以达到8甚至9。二代达到10是有可能的,要看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群。
我要说的第一句,仍然是润族需要先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能够放弃什么,绝对不能失去什么。没有弄明白这三点的人,在哪里都不会满意的,既然如此不如原地呆着,损失最小。以下都是我个人的理解,我相信我比欧洲绝大多数一代华人都更加深入欧洲人内部。我对于歧视没有太敏感,也没有太迟钝。我关注的点是我能不能在一个地方得到我想要的生活,就是上面那三点。这三点满足了,街上有teenager骂你,你只会觉得他们是loser罢了。

先讲欧洲内部白人自己的民族关系,为什么我们不能用美华的华人数量与地位关系的逻辑来看待欧洲。面对面的情况下,欧洲人看长相就能看出来谁是谁,例如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跟黑卷发黑眼的南欧拉丁人,还有面相骨骼特点明显的东欧斯拉夫人,对于欧洲人很好区分。对于同样都是金发碧眼的美女,欧洲人能一眼看出来谁是北欧和德国的,谁是东欧的,谁是意大利/西班牙人染了金发戴了美瞳。其次是口音。欧洲各国说英语都有自己的口音,就算长相上不是马上能辨认,听口音也能辨认了。再其次就是身体语言,南欧人身体语言比较多,北欧人更喜欢保持两个人之间的物理距离等。

欧洲内部的鄙视链造成了更发达国家人民对于欠发达国家人民的歧视: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欠发达国家人民在更发达国家人民的眼里是小偷和妓女。对于受过高等教育的欠发达国家来的人,在更发达国家职场求职不被给面试、拿到工作被刻意给低薪、职场上需要工作更加勤奋来证明自己、甚至哪怕证明了自己以后仍然可能裁员先被裁、升职加薪被跳过。看清楚了,这是欧洲人民内部职场,完全没有工作签证问题、没有太大语言障碍问题的前提下。往先富国家移民总是要受到一些挑战的,哪怕这些先富国家现在混得不咋样了,他们也把握着话语权。
以前欧版有人问,在欧洲投简历是不是要放照片,答案是除了美企,大家都喜欢你有照片。这是因为欧洲不像美国是移民国家。你是原籍什么国家的人,包括男女性别,大多数情况下凭名字就能看出来,难道连名字都不要放了(欧洲还真有特意把到CV抹去名字或者改成当地名字送给hiring manager的操作,实验结果就是进面试的老外比例大幅增加,但是既然面试还是要看人的……)。
理解了欧洲与美国的不同,就会理解欧洲的法制和话语体系主要不是反歧视(因为太复杂了,反歧视只能处理细枝末节),而是保护社会地位上属于弱者的人群。欧洲大陆的code law与美国的case law体系的区别决定了社会一定有个大体的方向,而不是隔几年大选一次就大幅左右动荡(英国跟欧洲大陆不同,更像美国)。欧盟上层的推动立法进程是积极正面的,而且速度并不是很慢,三五年就上一个台阶。社会里的个体的进程是参差不齐的,但移民作为弱者明确有了法律的保障。

讲完了欧洲内部白人的区别待遇,再讲讲华人混欧洲的历史。每个国家的华人历史都有些区别,所以本地人对华人的stereotype也不一样。例如南欧光猪四国最早的大批华人都是非法移民,农民偷渡过去从街头摆摊到大赦拿到身份,从开餐馆到把二代送进大学,是南欧人心目中的勤劳有钱群体;但现在南欧种大麻非法卖去其他欧洲国家的华人太多,对形象又有了一定损害。德国则从一开始就是留学生为主,过关斩将毕业,进入德企工作,德语比德国人还好;靠着德中生意升到企业高层外派回国的有,留下做企业中层的也有,创业赚得滋润的很多,大房东也很多,德国媒体报道的统计里华人在德国是收入最高的少数民族之一。法国早期同样有过这么一批优秀留学生,但很快愿意留法国工作的人变得极少;餐馆华人二代大学毕业去向都是法国大公司或者其他国家。法国热衷抹掉优秀移民二代的来源背景让他们都变成法国人,现在华人移民形象除了餐馆大约就是法国人的老婆。北欧华人餐馆界没有南欧那么多,大学毕业留下的在职场大多数也只能混公司底层,二代有点志向的基本都在其他国家奋斗,华人在北欧面目模糊。英国人对华人的历史印象是以广东话为主的,从伦敦唐人街(已经没有实际意义,沦落为景点了)到伦敦金融城都有华人,也只有在伦敦华人地位比较高,其他地方的人只知道中国留学生是他们的钱包。

欧洲本土华人如果想混当地政界,第一件事就是要跟天府撇清关系。欧洲华人除了港台后裔,大陆后裔由于利益关系很难这么做,而不混进政界就没有自己的媒体声音,只能依赖上层的法制体系保护。欧洲本土媒体报道“Chinese”,无论哪种语言,标题用词里完全不区分中国人和本土华人。媒体喜欢靠黑中国吸引眼球,导致本土华人跟着一起被黑了。新冠歧视来的时候,当地小流氓不看你的护照,只看你的黄皮肤,越南/泰国人的后代跟中国留学生一起被打,但这些案例只是极少数,被打比例大约相当于美华被枪击身亡。整体来说,大部分西欧国家比东欧前苏国家的人对华人更平和,东欧可能有挑外国人面孔找茬。同一个racist,对于不同的人态度也会不一样:他们会攻击看着弱小的男性,无视女性,小心应付看着就麻烦的。

但是你要问我的主观感受,欧洲是不是比美国更歧视华人,我觉得没有。我在欧洲生活了足够久,我可以回答:欧洲的左,不光是体现在税收高福利高上的。新冠以后欧洲各国都有街上的teenager对东亚面孔态度恶劣,但这些社会底层渣滓不是你的生活的主要部分。欧洲法制体系首先就移除了美国那种需要大量的同族人口选票才能争取权益的不公平方式:欧洲的移民法既没有每年的工签人头限制,也没有抽签,更没有几月开始什么身份的奇怪玩法。欧洲只要你有工作或者有配偶关系,就有身份;呆得够久就有长居,没有美国那种国别比例绿卡的搞法。身份风险不存在,就是对华人最大的不歧视:你可以自由地跳槽,选择更好地雇主,更高的薪酬,更友好的团队,更适合你生活的城市。有了身份的保障,其次才是失业后有政府兜底,生大病了有社会保险。正因为欧洲大陆的华人实际上没有太多以族裔人口为单位的共同利益追求,政治诉求与本地白人中产一致,推动华人代表进入政界的motivation也就比英国低了不少。

服务人员方面,出去吃饭我没有碰到过服务员不理我,我只遇过对所有人都态度不好的那种服务员。欧洲服务员是有工资的,不像美国靠顾客给小费过活。这可能是因为我极少去东欧,他们确实会对亚洲人更恶劣。新冠头两年期间我没出去吃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只能说,个体进程参差不齐,最容易体现在教育程度不高的人群。

通过读学位留下工作的、或者直接过来欧洲工作的第一代移民,一般都是在工作最多的大城市生活,当地人习惯了见到各国移民,华人喜欢吃的用的都很方便买到;平时接触的当地人除了同学就是同事,然后可能有一些其他参加兴趣俱乐部、朋友家party认识的人、以及邻居。你感受到的更多是多文化大城市的生活方式、生活里这些人对你的态度,我要讲的主要就是这部分。如果你一定要跑去乡下地方生活,那不管哪个国家都会更排外,受教育程度跟心态开放程度是呈正比的。

人在自己的原生国家,有父母亲属,加上从幼儿园就开始认识人,除了共同文化的基础,只是能够从更大的基数里挑选可以交往的朋友而已。搬去一个新的国家,断了所有的朋友圈子,需要从头开始积累,移民留学最难的就是这一关。这一点在不同的国家,以及对不同的人,难度差别的确是很大,需要有交友的技能,以及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欧洲大陆本土的白人,主要是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跟你有机会了解彼此的,是有可能达到很高程度的信任关系的。作为一个第一代移民,只要在本地有了满意的工作,有可以一起吃饭、运动的朋友圈子,生活不会孤独,不会觉得自己游移于社会之外。我的欧洲土著朋友主要来自工作和第二个学位的学校。这些朋友不是跟所有人都关系好的那种“Ms/Mr Nice”。我工作后这些年并没有努力去融入,是大家自然成为了亲密朋友。如果用文章开头提到的0-10的打分,本科的时候,土著同学对我可能是5-6,而再读学位的时候,欧洲同学对我是7-9。为什么工作以后遇到的人跟本科同学的区别这么大,我觉得有三个原因,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公司们对diversity and inclusion的强调和培训让员工有意识地去了解其他文化的同事,努力学习换角度思考,而不是强迫其他文化的人向本土文化跪拜,我的同学都是有工作经验的人。第二个原因是毕业工作几年以后人对朋友圈的需求不一样了,本科的时候只要兴趣相投就可以,而工作以后逐渐出现升职拉大了阶层差距,或者是出国外派眼界变了,原先的朋友圈只知道死守一份欧洲铁饭碗生两个孩子热炕头失去了话题,这个时候大家就需要新的同层次的朋友了,聊天的内容也就不限于家长里短,还有行业趋势(哪里钱多)、公司政治的技巧等。这种朋友公司内部有最好,公司外部有也很重要。第三个原因是我毕业工作以后成长了,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我相信这种工作后有了更好的本地朋友圈子的体验并不是我独有的,而是公司比学校有更紧迫的利益需要diversity and inclusion来实现,讲白了就是:缺人,所有性别和所有国籍的老外都得雇,既然雇了那员工之间就得关系好才能实现产出最大化。我家男人有个朋友,他雇程序员,本土程序员太缺了,选了个从我本科学校刚毕业的国男。由于是他们小公司第一次雇老外,他发合同出去前心里不踏实,跑来问我这个人我认不认识,我说不认识但是我可以搜一下。我搜到了这个哥们的中文博客,BAT几年后出来读硕士的,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但写到他在学校的体验,字里行间都是孤独。我跟这hiring manager说,这孩子在学校比较孤独,但看得出来是个编程水平很高的人,相信会是个好员工,你们好好对他,多带他玩。一年后我跟他聊天,他说中国程序员现在很快乐,公司开party他玩的很high,大家都很爱他。过了几年我再问,那哥们还在这公司呢,那应该是真的开心,小公司工资并不高,当地中等水平。

既然讲到润族要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能够放弃什么,绝对不能失去什么,就不能不讲到华人二代面对的问题。华人二代面对的是与父母不一样的挑战。他们没有语言问题,在家以外也没有跟社会文化冲突的问题,但是他们要以幼小的身体和灵魂面对来自儿童的恶意。在大学质量相对均衡的欧洲,华人之所以仍然喜欢住好学区、送高价的私校是有道理的。华人孩子首先自己就会知道自己跟别人长得不一样,一部分华人孩子会对并没有恶意的中性态度的同学主动疏离,造成没朋友。越是社会底层的白人孩子,越是有可能对黄皮肤的孩子进行种族歧视,大都是来自父母的镜像。儿童的恶意没有掩饰,伤害力强。这种赤裸裸的语言和身体攻击,在好的学校能够迅速被老师发觉和阻止,并进行学生和家长教育。西欧学校对于种族歧视和霸凌问题十分重视,老师会受到专门的培训,但是在不好的学校,老师忙于查毒品,就无暇顾及。相对来说,美国人的霸凌经常是无声无形的。我在读第二个学位的时候,美国学生们建了一个美国群,一个月以后,在美国出生长大的日裔同学才知道自己不在那个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加他,他非常崩溃。这是个对人非常友好的男生,其他国家的同学都很喜欢他。这种建立等级圈子的阴险竞争手段美国白人从小就用惯了,哪怕不说种族歧视的话、不会物理上欺负你,他们还是能孤立你、从心理上击溃你。很多美华发现自己的儿子到了一定年龄不愿意父母在学校出现、不愿意跟父母说话,只以为是十几岁的叛逆,其实就是孩子在学校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西欧小孩这样群体玩阴的不是说没有,但是比美国少很多。英国中小学和上大学后在商校多点。美华要避免这种事情,只能送孩子去亚洲人多的学校卷。

我最开始提到了一代华人男女的区别,这是二代也要面对的。华人二代女孩的人生通常都非常顺利和成功,事业和家庭各方面都强过在中国;男孩则不一定,也包括混血男孩。早先很多欧洲华人二代男孩大学毕业工作几年就直接去亚洲了,甚至没有在欧洲工作,直接去亚洲交换学习就留下了的。除了作为欧洲企业的亚洲管理层的迅速升职机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亚洲的婚恋对象女性pool质量更高。现在更年轻的二代男孩的人生选择就没有这么单一了,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欧洲学校的反歧视和反霸凌进步,减少了他们对自己在欧洲生存的自卑感,加上工作机会全球化,很多二代凭着多语言能力进入顶级咨询公司,可以在不同国家工作,不需要扎根一个地方,欧洲白妞也没有美国白妞那么排斥亚洲血统的男人,二代经常可以看到亚男白女了,因为现在二代身高跟普通欧洲人差不多。

润族的父母是基本无法低价办来欧洲的(我记得只有在比利时工作的人可以办父母过来),家底丰厚的能用黄金签证办几个南欧国家。类似葡萄牙这种有黄金签证的国家,一般也有庞大的华人父母群体;生活倒是挺幸福的,天气好,吃得也好,医疗质量过关。如果由于移民监跟工作中的子女不能在同一个欧洲国家的话,可能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父母能否享受欧洲的主要问题跟子女一样,看中什么,可以放弃什么。
最后讲邻居,选个好区的房子真的非常重要。除了安全性和学区,好的邻居既能替你省事,又能帮你解决事。欧洲很多国家也有类似美国HOA的系统,但是欧洲人脚踏实地很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像美国HOA经常没事生事,也很少会有通过管理HOA给自己赚钱牟利的。并不是说没有,我听说过那种买了几百套房出租的大房东故意把出租房非必要的维修升级钱摊给不懂法律细则的全楼邻居的,如果邻居里有这种专业人士就要小心。欧洲经常会有出门度假把家里钥匙给邻居照顾猫狗植物的,这种信任和心安,相对市里街道上的小混混,哪个对你的生活幸福感影响更大,还是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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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s 1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我本科就是马德里读的,现在人在德国读Master。南欧就是经济差,找工作就是看居留,能力再强,没居留也是白搭。本科学院里面中国人少,有也是“华二代”,人都挺好的,跟他们玩的挺开心,但他们找工作跟我们留学生完全不一样,跟本地人一样。所以自己非常认同“身份风险不存在,就是对华人最大的不歧视”。如果说找工作,因为语言原因拒我,我能理解,毕竟不是母语而且并没有学习很长时间。德国找工作就是看工作经历以及和其他工作人员“适合”还是不“适合”。 毕业后打算本地找工作或者读博,报个德语班,好好把德语学学好,学语言套路我也懂了,顺便把驾照给考了。歧视什么的还没感受到,主要是自己工作能力一定要强,再一个要能接”地气“或者”入乡随俗“。 都是人,换成老外在中国工作不遵守中国的”人情“或者“规矩”,也一样被我们吐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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