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
此曲可谓歌版的《胭脂扣》:
驿
谱曲:蒋三省
填词:李姚
演唱:林慧萍·黄舒骏
(口白)
火车站的候车室
时常坐着一位打扮整齐的中年妇人
手里抱着一个老式皮箱 游目张望
似乎在期待什么
第一次见到妇人是他高中的时候
妇人总是准时地坐在候车室的木椅上
等待着的姿势 不安的眼神 端整的打扮
好像在等待着某一位约好的人
起先他没有特别留意她
可是时间一久
尤其是没有旅客的时候
有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
在候车室等待那妇人离去
一直到深夜落
一直到凌晨一点
妇人才站了起来
走到候车室的黑板前用粉笔写着
“水:等你没等到 我先走了! 英 留”
那时他才知道
后来车站的老人告诉他
妇人已经在候车室坐了二十几年了
有人说她疯了
有人说曾看见她打开皮箱
箱里装的是少女时代的衣服
大部分的人都说
在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
英和她的水约好在车站碰面
要私奔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可是叫水的那个男人却缺席了
有一天他回家的时候
不再看到英的影子
问了车站许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清晨
英残缺的身体被发现在铁道上
皮箱滚到很远的地方
旅客留言板上有她的字迹
只改了几字
“水:等你三十年 我先走了! 英 留”
(唱)
飞出了时间 飞出天边
飞到另外一个 没有我的天
经过许多年 所有的眷恋
飘浮在时空里 没有终点
人生是一张 泛黄的相片
而我站在车站静止的画面
(二)文
《驿》的念白来自林清玄的散文《等待的月台》。不知道李碧华写《胭脂扣》时,有没有受到这篇散文的启发。
等待的月台
林清玄
桃园火车站的候车室,时常坐着一位打扮齐整的中年妇人,手里抱着一个老式皮箱,游目张望,似乎在期待什么。
他先注意到的不是那妇人,而是皮箱,那皮箱的外表已经完全剥落了露出皮革粗糙的粒子,皮箱四周镶着红铜的边,他一眼就看出,那曾经是非常精致而且牢固的皮箱,但皮箱的那个时代仿佛已经消蚀了。
第一次见到妇人,是他高中的时候,每天夜里从桃园通车到台北补习,深夜十一点回到桃园,妇人总是准时地坐在候车室的木椅上,等待着的姿势,不安的眼神,端整的打扮,好像等待着某一位约好的人。
起先,他没有特别留意她,可是时间一久,尤其是没有旅客的时候,妇人就格外显得孤寂。有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候车室等待那妇人离去,一直到深夜落雨,一直到凌晨一点,妇人才站起来,走到候车室的黑板前,用粉笔写着:“水,等你没等到,我先走了。英留”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候车室长久以来的这则留言,是出自那个妇人。
英是她的名字,水呢?应该是一个男人了,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像水一样地流走?
后来,车站的老人告诉他,妇人已经在候车室坐了二十几年了,有人说她疯了,可是她从不说话,也不知道真的疯了没有。有人说,曾看见她打开皮箱,箱里装的是少女时代的衣服。大部分的人都说,在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英和她的水约好在车站会面,要私奔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可是叫水的那个男人却缺席了。
但是,英与水的故事真相却无人知晓,经过那样长的岁月,真实动人的质素也随一列列开过的火车逝去,成为人们窃窃的私语,到后来,甚至也没有人议论了。
他和叫英的妇人熟悉见过不少次面,才互相打着招呼,他感觉,英的微笑甚至是极老式的,廿年前的那种,还带着少女的矜持。他和英也只是如此,互相间并未说过一句话。他有时候并不立即回家,直到英在黑板上写:“水,等你没等到,我先走了。英留。”才踩着轻轻的步子回家。在路上他就想,那水的男子是多么幸福,竟可以获得如此深切的爱,而他又是多么可恨呀!
有一天,他回家的时候,不再看到英的影子,问了车站许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风雨无阻的妇人,那一天,没有来。
第二天清晨,英残缺的身体被发现在铁道上,皮箱滚到很远的地方。
旅客留言板上有她的字迹,只改了几字:“水,等你三十年,我先走了。英留。”
他靠在留言板的墙壁上,用力捶打自己的心口,因绝痛的心酸而落下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他回家的时候总先坐在英坐过的位置,感觉英的脉搏还在那里跳动。每次他走过车站,心口就像被刀子割过。
十几年后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才知道父亲的小名叫做“水”......
桃园火车站的候车室,时常坐着一位打扮齐整的中年妇人,手里抱着一个老式皮箱,游目张望,似乎在期待什么。
他先注意到的不是那妇人,而是皮箱,那皮箱的外表已经完全剥落了露出皮革粗糙的粒子,皮箱四周镶着红铜的边,他一眼就看出,那曾经是非常精致而且牢固的皮箱,但皮箱的那个时代仿佛已经消蚀了。
第一次见到妇人,是他高中的时候,每天夜里从桃园通车到台北补习,深夜十一点回到桃园,妇人总是准时地坐在候车室的木椅上,等待着的姿势,不安的眼神,端整的打扮,好像等待着某一位约好的人。
起先,他没有特别留意她,可是时间一久,尤其是没有旅客的时候,妇人就格外显得孤寂。有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候车室等待那妇人离去,一直到深夜落雨,一直到凌晨一点,妇人才站起来,走到候车室的黑板前,用粉笔写着:“水,等你没等到,我先走了。英留”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候车室长久以来的这则留言,是出自那个妇人。
英是她的名字,水呢?应该是一个男人了,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像水一样地流走?
后来,车站的老人告诉他,妇人已经在候车室坐了二十几年了,有人说她疯了,可是她从不说话,也不知道真的疯了没有。有人说,曾看见她打开皮箱,箱里装的是少女时代的衣服。大部分的人都说,在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英和她的水约好在车站会面,要私奔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可是叫水的那个男人却缺席了。
但是,英与水的故事真相却无人知晓,经过那样长的岁月,真实动人的质素也随一列列开过的火车逝去,成为人们窃窃的私语,到后来,甚至也没有人议论了。
他和叫英的妇人熟悉见过不少次面,才互相打着招呼,他感觉,英的微笑甚至是极老式的,廿年前的那种,还带着少女的矜持。他和英也只是如此,互相间并未说过一句话。他有时候并不立即回家,直到英在黑板上写:“水,等你没等到,我先走了。英留。”才踩着轻轻的步子回家。在路上他就想,那水的男子是多么幸福,竟可以获得如此深切的爱,而他又是多么可恨呀!
有一天,他回家的时候,不再看到英的影子,问了车站许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风雨无阻的妇人,那一天,没有来。
第二天清晨,英残缺的身体被发现在铁道上,皮箱滚到很远的地方。
旅客留言板上有她的字迹,只改了几字:“水,等你三十年,我先走了。英留。”
他靠在留言板的墙壁上,用力捶打自己的心口,因绝痛的心酸而落下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他回家的时候总先坐在英坐过的位置,感觉英的脉搏还在那里跳动。每次他走过车站,心口就像被刀子割过。
十几年后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才知道父亲的小名叫做“水”......
《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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