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稀土的分离之难,稀土的污染之殇
稀土的分离之难,稀土的污染之殇
从矿石中提炼铁、铜、锡、铝等金属,像做菜:将矿石高温加热,把氧和硫等杂质去除,留下纯净的金属。
炉子里冒出的烟尘、粉末、废渣,是看得见、能沉降的污染。
但稀土完全不同。
它们是一组17种化学性质极其相似的元素,包括镧到镥的15种镧系元素以及钪和钇,像是“十七胞胎”,有十五个挤在周期表同一个格子里。
冶炼矿石常用的物理加热,普通的化学反应,对他们没有用,它们总是同进同退,难以区分。
分离它们,就像挑选厚度、半径、重量几乎相同的硬币,只是硬币上花纹不同一样。
尤其那些相邻的元素的区分,在工业上称为“成对分离”,就像双胞胎区分一样,非常困难。
所以,稀土提取靠的是一遍一遍地化学溶解和反复洗涤。
矿石被粉碎后,用盐酸、硫酸、氨水等强酸强碱溶解稀土,再通过树脂吸附、离子交换或溶剂萃取,一步步分离。
每一步都消耗大量的水、酸、碱和有机溶剂,经过数百上千次“过滤”,产生海量的酸性废液。
更棘手的是,稀土矿常夹杂钍和铀等放射性元素。
这些废液一旦渗入地下,会污染水源,危害生态和人体健康,其影响可能持续数十年甚至上百年。
相比之下,铁矿的烟尘几年内可随风消散,而稀土废液的放射性污染却难以自然降解。
以中国内蒙古白云鄂博矿区为例,这里供应了全球约70%的稀土,却也承受了严重的污染代价。
废液中的放射性物质渗入土壤和地下水,威胁周边居民健康,环境修复成本高昂,难度极大。
稀土是现代科技的基石,广泛用于卫星、导弹、电动车、芯片和磁体等领域。然而,其背后的污染却被“外包”。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欧美和日本因环保法规趋严,稀土冶炼成本飙升,利润几乎为零。
于是,它们陆续关停本土冶炼厂,将采矿、浸取、分离等高污染环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只保留高附加值的技术研发和应用制造。
这种“地理上的清洁”让发达国家继续依赖稀土驱动的高科技产品,而污染却留在遥远的矿区。
稀土产业因此成为全球化分工的极端样本:发达国家远程使用,发展中国家现场负担。
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稀土生产国,2023年产量占全球的90%以上,却也承受了最严重的生态代价。
稀土矿开采和提纯造成的环境污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重视起来,再次迁移到中国周边或者更远的贫穷国家。
别忘了,十年前,奥巴马总统把“病毒功能增强研究”赶出美本土,五年前,新冠病毒在美国之外的爆发已经是一个危险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