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四章 第一个月里的故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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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不断回忆,有的狱友也逐渐回忆起来,会补充进来。
22 也门卷发炸头小哥
因为打牌比较简单,玩的人比较多,经常会开多桌。我玩了几次,就不愿意玩了。除非有凑不齐的时候,我就被拉去凑齐玩。国际象棋是监狱提供的,我后来经常在旁边看他们下,然后询问了国际象棋的基本规则。前面提到的那个清秀的墨西哥小伙(n16),只有17、8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在监狱算矬子拔将军。没人下的时候,我就坐下来下,顺便熟悉一下规则。慢慢地就和他互有胜负了。看起来,他还有点不服输的样子。虽然监狱里有来自各国不同的移民,但是大部分是来自墨西哥的。因为他们偷渡方便,遣送回去,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又走线过来。因为在美国的收入比墨西哥收入高得多,巨大的吸引力。因为他们大部分在监狱基本快呆足了时间了,之后一俩个星期,他们就被遣返走了一批。
国际象棋下的比较好的是一个缅甸(还是老挝,其实我记不清了n11)。身体比较壮,170多高。因为同为亚裔,他和我聊天也比较多。他说,他们是把护照扔了,这样就无法遣返。实在大不了,就送到国际难民营去。他还有其他几个人,算监狱的积极分子,就是帮忙做饭,收洗发衣服毯子和床单。这样吃饭的时候可以多吃点,衣服毯子等也可以优先选择好点的。刚入住的时候还好,初秋。等到12月份的时候,基本就是蜷缩着睡。没有什么暖气,毯子薄薄的。总得说了,好处还是可以的。虽然监狱也统计要做志愿者的名单,我没有报名。那个福建小伙,还做了几次义工。也不是每次报名都能被选上。
既然讲到墨西哥小伙,我就先把墨西哥的几个狱友先写完。高大帅气的墨西哥小伙(n17),接近180,身材不算太健壮,但是比较fit,绝对的帅哥。我人生见识过的帅哥中,他绝对排在可数之中。也非常阳光,经常笑容满面。他已经捉放曹好几次了。大部分被遣返的老墨,在美国没有什么人脉,属于走线一代。有点亲戚朋友的,就会想法设法,借钱也要留下来。毕竟在美国打工来钱快,借款也可以逐渐还上。比被遣返再次走线的风险低收益高。长头发爱运动屁股摸不得的墨西哥小伙(n18),性格比较外向活跃。因为放风有体育活动的时候,他经常参加。我也喜欢运动,经常参加。也互相聊过天,算是相对比较熟一点。有一次一起打排球,我是下意识地排一下他的下腰部接触屁股的地方。结果他像点燃的爆竹一样,跳了起来,大喊大叫。我立刻意识不好,毕竟在美国也呆了那么久了。Sex harassment. 我忙给他解释,中国人只有好朋友才会互相拍对方的身体。如果冒犯了,请他原谅。反正是反复给他道歉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他太敏感,还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芝加哥墨西哥善良餐馆打工小哥(n14),20来岁,比较内向和善良。因为都是来自Chicago,天然地有点亲戚感。他是就是直接在Michigan被ICE捉住的。后来他的亲戚找律师出了2万刀左右的保释金(具体金额会有出入,大约数目),给保释出去了。
尼泊尔小伙(n5)是比我晚点进来的,30来岁。同为亚裔的缘故,和他聊了起来。他是第三次被抓。每次来干个俩三年左右的样子,就被抓起来遣返回去。听他讲,他走线的路线,是先到中美洲,然后根据走线组织的安排,缴纳费用。由于线路较长,他们是过一关,交一次费用。还是比较讲究黑道的信誉。虽然以前地理学过尼泊尔。不过就是因为他的故事,我还特意借了一本英文尼泊尔旅游风光介绍的书。对了,监狱有个小型图书馆,可以借阅。除了这本旅游的书,我还看了罗斯福总统夫人的传记以及其他的小说。另外的时间,就玩数独。
芝加哥矮胖绿卡白人软件开发工程师(n9)。这个哥们是芝加哥郊区的软件工程人,和我聊天的时候,说在搞IOT,当时还是比较领先的东东。他到Michigan是出差还是游玩,具体我记不清了,反正是被ICE拦下来,从车里搜出来大麻之类的,直接就把他抓紧来了。不过这个哥们过了几个星期,就被保释出去了。
隔壁大喊大叫的富二代(n12)。这个家伙看起来像老墨,但是可能是有点权势。住在隔壁印度裔狱友的单间。目中无人,对狱卒也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有一次就是在要放风前他在隔壁猛然砸门,还大喊大叫。我好奇就到门口往外探望了一下,结果被狱卒看到了我,就把我当替罪羊,放风时间没有让我出去。不过这个小子,好像一个星期左右就被保释出去了。
波多黎各绿卡小伙(n6)。瘦高个,面相比较凶。据他自己说,他是当兵,获得了绿卡。退役后,吸毒贩毒。所以打架斗殴对他来说肯定是家常便饭。所以虽然是绿卡,也被ICE逮到监狱里。过了不久,他就因为打架,被转移到其它管理更严格的区域了。
巴西半秃头裔富二代(n7). 他不太高,30多岁,脑门秃了一半。一看就是挺深邃聪明的样子。他自己讲他家是巴西从事木材相关的生意,在美国吃喝玩乐,花花少爷类。他也是因为大麻/毒品的原因,被抓进去的。第一个律师花了不少钱,但是处理的很慢,估计是想慢慢压榨律师费。结果一周后,他就把律师换了。找了一个华裔女律师,说是几万刀的律师费,说是保证很快把他保释出去。他和外面电话卡联系方便,时刻注意案件的进展。在释放出去前,还把Detroit华裔女律师的电话号码给了我。可能在他看来,凡事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我曾经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在谈案件前,先提基本律师费,再说其它费用。我当时受条件所限,只能望洋兴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