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直肠癌手术治愈后,2011年爸爸又被诊断肺癌,由此开始了他长达十年的抗争。而我也开始了每年四到五次的中国探望之旅 (oh, my United!),直到被Covid无情地打断。


为此,我保留我的猪肝红护照至今,害怕那可能地美国护照至中国签证地gap和不确定性(而我也不得不申请七八个申根签证 - 我爱Europe)。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父亲从精神矍铄到病危离世只用了很短时间,疫情期间我没法买到足够早的直飞机票,更不用说满足登机前核酸检测的要求和处于薛定谔状态的航班熔断。
这个United的订票记录提醒着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日子。也许是预感到什么,他坚持和母亲一起送我到高铁站,然后隔着玻璃目送我登上自动扶梯离开,当晚由上海飞回旧金山。人生的诀别如此简单;从此我开始另一场孤单思念。

父亲一生骄傲乐观。他的内心狂野倔强爱自由,尽管他坎坷的经历压制了他的天性。他不肯来美国治疗 - 美国的方法和手段会多很多。他爱自由不想“坐牢”,而美国给不了他要的生活,也不喜欢无法独立而要对我事事依赖,给我造成负担。直到病危,他都能基本自理。
对我来讲,只要他开开心心,积极配合治疗,那我辛苦自己定时打个“飞的”过去看他也很好。七八年的时光里,家里的领导从无怨言。父亲每次见到我,都会说我在美国有份工作,有个家,有两个孩子,不要老是飞去看他,把孩子扔给领导,耽误工作,影响家庭。其实我从他眼睛的神采知道他看到我心里是欢喜的。。。
我多多少少继承了他的个性,骄傲倔强爱自由。也因为如此,我和他很多时候格格不入。作为肿瘤药物领域的专家,我内心里常常震惊于他对治疗的积极,乐观和勇敢。我常常思量的是他能否承受得了下一次化疗;他却说咬咬牙坚持一下就可以把肿瘤杀得更小。或许这是他能够坚持十年抗争的原因。
去年年初回到老房子的那天,我沉默地枯坐了许久。父亲爱坐的那个躺椅还摆放在电视机前。那个爱叮嘱的男人再也回不来。我从没有耐心听他的唠叨;可同样回不来的是那些能听到唠叨的日子。
我真地想你。。。
不好意思 please excuse 我的阅读理解能力,你是肿瘤药物专家,还是你父亲?
对我来讲,只要他开开心心,积极配合治疗,那我辛苦自己定时打个“飞的”过去看他也很好。七八年的时光里,家里的领导从无怨言。
父亲每次见到我,都会说我在美国有份工作,有个家,有两个孩子,不要老是飞去看他,耽误工作,影响家庭。其实我知道他看到我心里是欢喜的。。。
情真意切。
勾起我对巳离世父母的思念,阴阳两隔,沉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