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九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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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MaLaRabb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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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九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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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九集 第五章 自投死路

2022年8月20日第五章·自投死路大堂开启,程宗扬如释重负,“卫公果然在府中。

”看着这位程侯华服玉带,打扮的冠冕堂皇,想起他在殿中破帐遮羞时的狼狈之态,虽然心事重重,李药师仍不禁莞尔。

“程侯今日大展神威,手刃李辅国,功勋卓著,正该随侍君王左右,为何来了此处?”他打趣道:“莫非是放心不下两位贵眷?”程宗扬连忙道:“她们还好吧?”“天策府粗衣蔬食,当然谈不上好,不过性命无忧罢了。

”程宗扬往客房看去,对赵氏姊妹难免有些牵肠挂肚,“她们早就睡了吧?算了,卫公,我找你是有要紧事。

”李药师抬起手,示意他到堂中说话。

刚一进门,程宗扬脸色就垮了下来,扯着李药师的袖子道:“大事不妙啊!卫公!太皇太后被李辅国那老阉狗夺舍了!”李药师眉头一挑,“果真如此?”“千真万确!”程宗扬这会儿还有些不可思议,“李辅国那老阉狗简直是疯了!竟然夺舍了一个老太太!你敢信!”李药师却微微颔首,“也好。

”程宗扬张大嘴巴。

也好?这是个什么意思?自己跟杨妞儿都麻爪了,卫公竟然还说好?“那可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只是身份尊崇,况且年事已高,李辅国纵然有万般神通在身,夺舍之后也十不存一。

若是李辅国神不知鬼不觉夺舍一个宗室幼子,暗中筹划,那才是覆水难收。

”李药师感叹道:“李辅国一世狡诈,却不料最后一着,竟然走了条死路,也是奇事。

”程宗扬哑口无言。

李辅国夺舍太皇太后自己为什么紧张?一方面是因为杨玉环无法接受太皇太后的肉身被一个老太监鸠占鹊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汉国的太后过于强势,可行废立之事。

如果抛开杨妞儿对郭氏的感情,李辅国夺舍太皇太后绝对是一步臭棋。

唐国在后妃干预朝政上吃过大亏,痛定思痛之下,对后妃严防死守。

以郭氏的出身地位,朝野声誉,硬是连皇后的位置都没坐上,还是儿子登基之后,被奉为太后,孙子登基,又被奉为太皇太后。

即便李辅国暗中勾结外藩,但如今的太皇太后连床都下不去,睡觉都有几双眼睛盯着,他勾结一百个藩镇都没用。

卫公是站在唐国的立场上权衡利弊,与其让李辅国夺舍他人,反而是夺舍太皇太后更好应对。

可是……程宗扬摊开双手,“太皇太后怎么办?”李药师道:“可是玉环着急了?”“都快急哭了。

”李药师叹了口气,“李辅国所用秘法,我虽不清楚,但要夺舍,须得无主之肉身,先将原主魂魄驱离肉身,才有机会夺占。

”意思是太皇太后已经魂飞魄散了?程宗扬心头一凉,难怪燕姣然根本就没提救人的事,八成是没救了。

“若非驱魂,便是拘魂,将魂魄拘在某处。

但时辰一久,到底也会消散。

”李辅国是夺舍,又不是作慈善,肯定不会仔细保管太皇太后的魂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

程宗扬还不死心,“真的没有办法了?”李药师摇了摇头。

程宗扬也是无奈,最后只好道:“时辰不早了,我和卫公一起入宫吧。

”听到入宫,李药师眉头不由一皱。

程宗扬讶道:“江王登基,卫公不去吗?”李药师沉声道:“当然要去。

”马车上,程宗扬禁不住道:“卫公当日说的同生共死……”“李辅国居心险恶,欲以舍弃肉身引我入彀,”李药师道:“他也知道未必能要我性命,只是想设法将我困住,他好放手施为。

若非你和玉环毁掉他三具肉身,说不定他已经得逞。

”现在李辅国肉身毁弃,魂魄却借助太皇太后的肉身复生,万一魂飞魄散,不知道会不会对卫公有影响?程宗扬心里有些乱。

所谓养虎为患,留着被夺舍的太皇太后何止是养虎?活活是养个吃人的老妖,天知道会有什么祸患。

可偏偏又杀不得……天策府离大明宫不远,不多时马车便驶至望仙门。

天色未亮,官员们已经陆续赶来,经过甘露之变一番杀戮,上朝的官员明显少了许多,但总比当日满朝只有七名官员体面些。

除了唐国的官员,还有各方使节。

程宗扬在人群中看到谢无奕和申服君的车驾仪仗,但秦国的护卫还在乱纷纷四处找人,看来还没找到自家的大使。

纷乱与不安的气氛中,一群僧人颇为醒目。

以身着白袍的观海为首,数百名红袍赤膊的僧人整整齐齐盘膝端坐在宫门一侧,双手合什,口诵经文,为君王祈福。

他们带着又尖又高的僧帽,两侧的护翼垂在肩上,诵经声犹如波浪,连绵不绝,神情虔诚。

此时大雪纷飞,那些僧人身上都落了一层雪,显然已在雪中坐了许久,却纹丝未动。

随即程宗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敖润晃着膀子将几名官员硬生生扛开,使劲朝他招手,“程头儿!这边!这边!”程宗扬心下一宽,伸头笑道:“你们都在这儿呢。

”祁远也挤了过来,“我们守了快一宿都!南边几个门都放了人,就是没碰见你!”大明宫实在太大了,光宫门就有十好几个,自己出宫时走的西边右银台门,离他们足足好几里。

“怎么不进去呢?”“这不是进不去吗?又不好闯。

”杨玉环能带人进去,光靠他们可没辙。

程宗扬看了看,“贾先生呢?”敖润道:“方才特大师入宫,贾先生和老独一块儿跟着进去。

”老独?程宗扬脑子转了个圈,才反应过来是独孤谓。

人家好端端的复姓都给破开了,说他不学无术吧,可透着一股子肝胆相照的亲热劲。

“释特昧普也来了?”一想起那个遍身金光的法王,程宗扬就觉得蛋疼。

他来干嘛?“他一早就来了,冒着雪给皇上念经祈福。

方才仇公公亲自派人,接特大师入的宫。

”敖润压低声音,“贾先生听说里面的事,专门去找你的。

”程宗扬心下会意,这一夜变故太多,自己也亟需跟贾文和谈谈,让老贾给自己指条明路。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入宫门。

高力士尖声道:“汉宋两国使节!舞阳侯!程!”守门的翊卫闻声放行,没有任何阻拦。

车马驶过,沿途的官员、内侍纷纷避让。

面积足有数坊之地的广场巨大而空旷,正前方那座雄伟的含元殿挂起素白的灯笼,隔着风雪远远望去,犹如天上宫阙。

马车一直驶到殿前,只见两侧的龙尾道人影绰绰,仇士良正指挥内侍们打扫积雪,安排站位。

李辅国身死,霍仙鸣被诛,牵连到宫中大批人手空缺,即便事前已有准备,千头万绪之下,仇士良仍是焦头烂额,口干舌燥。

虽然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但看到程宗扬和卫公一同下车,仇士良还是一溜烟地跑过来,给程侯和老叔问好请安,又指点了上朝的位置,然后旋风一般跑回去,将赶来的乐工和翊卫一一布置妥当。

大明宫。

仙居殿。

寝宫内银灯高照。

太皇太后笑吟吟坐在凤榻上,杨玉环、潘金莲、白霓裳各据一方,六只妙目齐齐瞪着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都无所遁形。

郭氏并着双腿,侧身而坐,笑道:“都是美人儿,何必盘坐那么不雅呢?”她一手轻抚着腰腿的曲线,感慨道:“哀家以往虽然羡慕女子侧身的坐姿婀娜,可自己学来,总是别扭难受。

今日方知,女子的腰臀与那些臭男人天生便是不同。

男人骨盆又狭又高,前后还是扁的,跟个漏斗一样。

女子的骨盆宽且圆,下面的耻骨也不像臭男人那样尖,坐着又稳当又舒适。



她玉手抚到臀后,吃吃笑道:“难怪那些臭男人好从后面弄呢。

从后面看,女子骨盆下方的开口可不就是圆的吗?从臀间一直到腹腔深处,一路都是软的,弄起来香滑柔弹,摇曳生姿。

”她又笑又叹道:“想来也是,女人这身子还要养儿育女,骨盆若非如此,胎儿分娩时岂能容易?老人家常说,腚大容易生养,着实是有道理的。

你们几个,不妨看看谁的腚大,就知道将来哪个就好生养。

”“都怪你!”白霓裳忿然道:“我把她捆得好好的,你又给她解开!”杨玉环道:“你说怎么办?”“把她再捆上!嘴巴也堵住!”“不行!她身子是干娘的,我不能看着干娘受苦!”“得了吧,你干娘身子早被这妖物占了,受苦不受苦她怎么会知道?”“干娘受不受苦我也不知道,可我受不了。

”白霓裳与潘金莲对视一眼,商量道:“要不把她也捆上?咱们俩联手,她肯定打不过。

”潘金莲沉吟道:“或许能有个法子,可以不伤到太皇太后的肉身,只让她魂魄受苦呢?”“对哦!”白霓裳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把她绑住,关起来!空间越小越好,身子无伤,但幽室禁闭的滋味最不好受,正常人肯定撑不了多久!”杨玉环戒备道:“关到哪儿?”白霓裳思索道:“小黑屋?箱子?或者……”潘金莲道:“棺材。

”杨玉环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怎么不行?”白霓裳道:“把棺盖一盖!留个小孔给她呼吸。

每天喂些食水。

她在棺材里头,目不能见,耳不能闻,身不能动,最多三天就撑不住。

”潘金莲补充道:“把她嘴巴塞住,防止自伤。

你放心,”她对杨玉环说道:“到时封了她的穴道,免得她挣扎伤了太皇太后的身体,只是神魂受苦。

”杨玉环仔细想来,这主意竟然不错,干娘肉身不受影响,只当是睡觉了。

李辅国的魂魄被拘在棺内,也免得他作妖……“啪,啪……”郭氏抚掌笑道:“好主意!哀家新得了身子,魂魄正有些不稳。

拘在棺中,倒是让哀家能静下心来,慢慢稳固魂魄。

”白霓裳道:“她在撒谎!她害怕了!”杨玉

环却不肯冒险,“万一是真的呢?岂非弄巧成拙?”

潘金莲公平道:“五五之间。

得失难料。



白霓裳也不气馁,随即又想了个主意,“那就用熬鹰的法子,不让她睡觉!三天三夜不行,就熬十天十夜!让她精神涣散,神智不清。



杨玉环也在开动脑筋,“要不吓吓她?把毛毛虫丢到她身上!”

“大冬天哪儿有毛毛虫?”

“怎么没有?”杨玉环胸有成竹地说道:“发文岭南,让他们八百里加急,运几条来!”

“八百里加急运毛毛虫?你们皇家就是这么鱼肉百姓的?”

“白霓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鱼肉百姓了?”

“好了好了,”潘金莲打圆场道:“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能用毛毛虫,也可以用蛇。



白霓裳凉凉道:“大冬天的,没蛇。



杨玉环道:“用癞蛤蟆!”

“癞蛤蟆也冬眠。



“把你扮成鬼去吓她!”

“好啊,到时候我先一剑刺死她!”

郭氏听着三女的争吵笑而不语,她一手轻抚着玉体,似乎对这具肉身怎么也爱抚不够。

“贾先生。

”外面传来黎锦香的声音。

众女交换了一个眼色,暂停争吵,杨玉环起身迎了出来。

贾文和在前,后面袁天罡搀扶着徐君房,那位徐仙师一拐一拐,似乎扭伤了腿。

杨玉环讶道:“你们怎么在一起?”

“别提了!”袁天罡气喘吁吁地说道:“从仙居殿出来,我说直接过来,老徐说要绕一圈,体面。

我说那就绕吧,结果老徐刚才逼装得大了,心里高兴,越绕越远不说,一不小心又从驴上掉下来。

瞧瞧,腿摔伤了吧。



徐君房讪讪道:“惭愧,惭愧。



独孤谓没有入殿,在外面守着。

三人进了寝宫,贾文和道:“主公可在?”

“不巧,他回去换衣服了。



贾文和立在帘外,远远望着太皇太后的身影,“两位请稍坐。



袁天罡累得够呛,二话不说,把徐君房丢在椅中,自己找了张椅子,蜷身而卧,握拳捶着老腰,“嗯嗯啊啊”地不停哼唧。

贾文和负着手缓步入内,望着榻上含笑相视的太皇太后,淡然道:“你暗藏的法器已经找到了。



郭氏美目微微眯起,随即冷笑道:“你诈我?”

她方才那一瞬间的反应已经说明真相,再虚言矫饰末免多余。

杨玉环等人还犹豫要不要隐瞒太皇太后被夺舍的内情,没想到被贾文和一口揭破,这下倒是省了试探。

贾文和从容道:“当日听说郡王取了唐皇的脑髓,贾某便猜郡王所图之人,必是唐皇血脉至亲。

与李昂血脉相连者,无非其妹安乐公主,其母太后萧氏,两位如今都被主上收入房中,所余者只有一位:皇祖母,太皇太后郭氏。



太皇太后换了个姿势,笑道:“先生此言,末免失之偏颇。

江王、安王、陈王不也是皇上的血亲?”

“唐皇母系,唯此而已。



“所以,你知道哀家夺舍的是女人?”

“郡王岂会夺舍男人?”

郭氏娇笑起来,“不料这位贾先生竟是哀家的知己呢。

莫非贾先生也能窥破人心?”

“也?莫非郡王自负能窥破人心?”

郭氏嗤笑一声。

贾文和淡淡道:“你年纪一大把,却还如此愚钝,竟以为自己深知人心,末免太不自量力了,难怪会有此败。



郭氏娇靥如花,目光却阴寒下来,“信口雌黄!”

“得知郡王身死,你倚为心腹的程元振立刻倒戈,那些口口声声愿为郡王肝脑涂地的党羽更是树倒猢狲散,让江王轻易扫除异己。

你原以为夺舍太皇太后,还能倚仗昔日的手下内外勾连,兴风作浪。

结果转瞬间便羽翼尽失,眼下虽然谈笑自若,实则坐困愁城。



贾文和毫不留情地说道:“所谓窥破人心,不外如是。

正可谓作茧自缚,贻笑天下。



李辅国冷笑道:“你以为咱家的六道神目是假的吗?”

“雕虫之技耳。

郡王凭借六道神目,所窥仅止一瞬,便自以为能窥破人心,却不知人心似水。

而水无常形,人心易变。

郡王只见其静,不知其变,落得今日下场,正是咎由自取。



贾文和嘲讽道:“你夺舍太皇太后,自以为得计,却是自寻死路,自己将自己投入藩笼之中,如今你逃逃不得,躲躲不得,即便公主殿下投鼠忌器,也尽可以与你慢慢计较。

而你再无脱身之计,只能任人宰割。



贾文和微微一笑,“你死定了。



郭氏面容扭曲,发丝忽白忽青。

贾文和这番言语犹如刀剑一般,将她割得体无完肤,自己百般算计,被他随口道破,举目四望,竟无一处活路,只能坐以待毙。

一时间神魂震荡,心丧若死。

杨玉环等人也瞪大眼睛,什么是唇枪舌剑,今日可算见识了,生生把老谋深算的李辅国说得跟自投死路的傻子一样,连他自负的六道神目都一钱不值。

有贾文和在,还要什么棺材、小黑屋、毛毛虫、癞蛤蟆?再加几句,说不定就把李老妖刺激得魂飞魄散了。

忽然间郭氏放声大笑,“吾有

今日,心愿已足!且来!让我看看你们如何炮制哀家!”“我决定了!”白霓裳对杨玉环道:“就让你的人满河去挖癞蛤蟆!挖上一千只,连她一起倒在棺材里头,钉死!”郭氏大笑道:“信不信哀家闲来无事,把一棺材的癞蛤蟆都吃了?”诸女齐齐作呕,白霓裳强撑着道:“那就把你牙关撬开!让癞蛤蟆活着往你嘴巴、肚子里头蹦!蹦进去再蹦出来!”“别说了!”杨玉环尖叫道:“太恶心了!”“佛法无边,普渡众生。

”郭氏反而笑语开导,“世间万般不净,正是我佛起观之处。

如花美眷,明玉之体,何异于淌满脓血的腐尸枯骨?”诸女都是一滞,竟然忘了这厮是蕃密的老妖,修过不净观!什么毛毛虫、癞蛤蟆,她们会觉得恶心的东西,能有蕃密万分之一恶心吗?“郡王已是穷途末路,如今困兽犹斗,可笑。

”贾文和道:“便让你尝尝我等的手段,好让世间受郡王荼毒之辈一吐恶气。

”贾文和放完话便从容离开,留下占据了郭氏躯体的李辅国冷笑连连。

杨玉环小跑着追上去,“你有什么手段?赶紧给我说说,毛毛虫那些我都觉得不靠谱!”“在下哪里有什么手段?”贾文和道:“只是稳住他,免得他鱼死网破。

”“啊?”杨玉环心情直落谷底。

“他用蕃密法术,在宫里暗地供奉五肉、五甘露,以此夺舍。

如今他神魂末稳,只要在三日内将供奉的物品找出来,施法祭炼,便可破掉他的夺舍之法。

”杨玉环刚跌落谷底的心情瞬间振奋,“五肉、五甘露?”“这是蕃密内部暗中透露的关节。

”贾文和道:“须得在三日之内,全部找到。

”杨玉环急道:“你不是说找到了吗?在哪儿藏着?”“在下只是虚言诈之。

”杨玉环“呯”的一拳擂在掌心,咬牙道:“明白了!我去找!”

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九集 第六章 阖家献祝

2022年8月20日第六章·阖家献祝大明宫。

含元殿。

卯时一刻,天尚未亮,官员们络绎不绝地来到含元殿前,列队等候。

程宗扬一眼看到释特昧普竟然也在人群之中,只不过金色的袈裟换成了紫色,才想起来这厮还是主管僧尼的左街功德使,遇到这样的大事,也有资格上朝。

前日的甘露之变,御史台作为诛宦主力,伤亡最为惨重,这会儿没有御史管束,也谈不上什么秩序,几乎所有人都在与周围的同僚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此时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未正式诏告天下,但看到殿上的白灯笼,经验丰富的唐国官员便意识到皇帝已然大行,这是要有新君即位了。

程宗扬冷眼旁观,在场的无论大臣,还是内侍、宫人,几乎无人面带哀色。

前日一番变故,如今龙驭宾天的大行皇帝早已人心丧尽。

有可能怀念他的,不是被送去守陵,便是在独柳树下被屠戮一空。

众人反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将那个倒霉鬼送走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盼着新君新气象吧。

众人最为在意的,还是新君的人选。

到底是皇太弟安王李溶,还是皇太侄陈王李成美,抑或是另外某位亲王,一时间争论不断。

当然,也有消息灵通之辈,已经知晓入宫的是江王李炎。

李炎此时已经换上了帝王冠冕,但仍留在仙居殿内,没有启驾前往紫宸殿。

鱼朝恩右臂缠着绷带,吊在颈中,看起来伤得不轻。

作为仅剩的两位太监头领,仇士良去了含元殿布置,他便留在皇上身边照应。

圣上不开口,他也不敢催促,只眼角不时瞟向铜漏,唯恐误了时辰。

直到卯时三刻,程元振一头汗水地跑进来。

李炎立刻屏退左右,连寸步不离的周飞都打发到殿外,只留下程元振单独奏对。

“回陛下,奴才已经仔细问过。

”程元振伏地禀奏道:“前日宫里确实拟过诏书,而且不止一份。

分别是传位给安王、陈王,还有绛王。

”传位诏书都有三份,不知是自己那位哥哥死到临头还要恶心人,还是身不由己,只能当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无论是哪种,总之是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诏书呢?”“小的把翰林院和学士院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

不知道是宫中乱起时弄丢了,还是被人悄悄带走藏了起来。

”李炎心里一阵不安,厉声道:“继续找!”随即又低声叮嘱道:“此事切切不可告诉他人!切记!任何人!”“奴才明白!”李炎没有再开口,但神情愈发凝重,手掌紧紧攥住扶手,双眼盯着程元振的后脑勺。

程元振暗暗咽了口吐沫,头也不敢抬地说道:“还有那件事……奴才正在盘问。

当时跟着陛下最先入殿的,除了仇士良和高力士两位公公,还有三名小宦。

奴才把他们带走,分开来仔细问过,他们三个交待的只字不差,就跟陛下听见的一样……”李炎手背青筋暴起。

程元振连忙道:“眼下还不敢确认。

待奴才再细细给他们用几遍刑,才好定案。

”李炎手掌慢慢松开,良久道:“太皇太后可安好?”“奴才前去求见,被太真公主赶了出来,公主说太皇太后还在安寝,让奴才快滚。

还说……”“说什么?”“说奴才为虎作伥,作恶多端,早该受死。

”李炎冷笑一声,“姑姑说的没错,你确实该死!”程元振叩首道:“奴才知罪!罪该万死!”“找到那些份遗诏!查清是谁藏了起来!”“是!”“太皇太后若是醒了,即刻禀报。

”“奴才遵旨!”“滚!”“是。

”李炎抿紧嘴唇,英锐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坚毅。

然后挺起身,一手扶住御带,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帝冕上玉制的旒珠来回摇晃,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帝王失仪,但李炎全然不理,脚步越来越快。

见皇上终于出来,殿外众人都松了口气。

鱼朝恩拖长声音,亲口唱道:“圣——上——启——驾!”周飞紧跟着上前,李炎乘上舆驾,随行的内侍撑起黄罗伞,打开翟尾扇,按照皇帝出行的仪仗,数以千计的近侍簇拥着御驾,浩浩荡荡往中宫行去。

乐声响起,已经排好队列的官员们沿着龙尾道步行至含元殿,然后各自捧笏躬身,静候皇帝临朝。

程宗扬与同列的申服君、谢无奕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都没有开口。

三位使节都是国宾,向来待以宾礼。

程宗扬更是身兼汉宋两国使节,位置极为靠前,就连卫公也位居其后,至于那位左街功德使,差得就更远了,此时连他的衣角都看不到。

已是辰时,天色依然阴霾,近千人聚集的大殿内,连一声低咳都没有,安静得针落可闻。

不多时,云板声响,三十六名宫人举着状如芭蕉叶的障扇,鱼贯而入,在殿上列成一排。

紧接着传来玉磬清悦地鸣响,提醒众臣,皇帝即将升殿。

肃穆庄重的气氛中,程宗扬莫名感到一阵紧张,无数念头疯狂地涌入脑海。

明知道大局已定,他仍忍不住去想,等会儿障扇撤下,如果御座上的不是李炎,而是他人,自己应该怎么办?万一临朝的直接就是太皇太后郭氏呢?他禁不住悄悄抬起眼睛。

半人高的障扇宛如一道屏风一样,将御座挡得严严实实,只能从障扇下方,宫人的衣袂之间,窥视到一角龙袍时隐时现,正在往御座行去。

从皇帝入殿,到正中的御座,最多不过三十余步,却显得无比漫长。

目光追随着龙袍一角,一点一点移动,离御座越来越近……终于,御扇散开,戴着帝王冕旒的唐皇高高坐在御座之上。

两侧的仙鹤吐出袅袅香雾,袍上的衮龙栩栩如生,仿佛在浮动一样。

程宗扬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仇士良手捧诏书,宣告皇帝驾崩。

众臣免冠哀恸。

接着鱼朝恩传先帝遗诏,由江王李炎继位。

然后宰相王铎率领群臣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就此宣告唐国在不到七年时间内,第五位皇帝登基。

新君正是宪宗皇帝之孙,穆宗皇帝之子,敬宗与大行皇帝之弟,曾经的江王李炎。

十六王宅,安乐公主府。

铜制的镶金熏炉上,一缕白烟袅袅升起,香气缭绕。

一名丰姿秾艳的贵妇挽起窗纱。

淡绿的玻璃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似乎没有尽头。

隔着一道珠帘,精致的卧房内铺着白色地毯,房内一顶粉红的纱帐上绣着花草白兔,那张充满少女气息的牙床上,一名年轻男子张开双臂,睡得正熟,他双目紧闭,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深缓而又悠长。

在他臂弯间,一张娇美的俏脸被香暖的锦衾拥着,晶莹的肌肤白里透红,还带着些许少女的稚嫩。

她侧着脸,一双水灵灵的美目在男子的脸上、下巴和颈间逡巡着,好奇间又有些畏惧。

忽然,男子呼吸一顿,牙关“格”的一声咬紧。

少女仿佛受惊的小兔一样,慌忙闭上眼睛,弯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呼吸变得急促而散乱,眼皮剧烈地抖动着,似乎拼命想要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猛地睁开双目,眼底迸出噬人的狂怒与恨意。

入目的粉色纱帐使他目光一凝,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下来。

程宗扬转过头,看到睡在自己肩间的少女。

她几乎把脸都埋到被子里,乌云般的秀发用一条镶珠的丝带随意挽着,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

被子里那具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娇躯光洁滑腻,似乎一丝不挂。

只看了一眼,程宗扬便翻过身,粗暴地压在少女娇嫩的玉体上。

安乐绝美的容颜紧挨着自己的鼻尖,她紧紧闭着眼睛,光洁的肌肤在自己身下微微战栗,温软而又娇腻,就像抱着一团香暖的软玉,令人血脉贲张。

程宗扬两手一分,将她双腿拉开,然后用力压下。

“啊……”少女发出一声痛叫。

帘外的贵妇听到声音,连忙过来,边走边笑道:“主子醒了。

”安乐娇美的玉脸上满是羞痛,令人心生怜惜。

程宗扬却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冰冷的机器一样,在少女体内无情地挺动着。

也许是终于看到李炎登基,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程宗扬只觉得连日来的困意和疲倦像海啸一样涌来,险些站在殿上就睡了过去。

除了看清楚坐在御座上的是李炎本人,程宗扬对整个过程几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梦游一样撑到即位仪式结束,随着人流出了大明宫,见到敖润等人,程宗扬当时就睡着了,再睁眼便是黄昏。

被主人一文钱买来为奴的杨妃宛如一株花树,摇曳生姿地上前,只见安乐咬着唇瓣,痛得小脸发白,正强忍着在主人身下婉转承欢。

程宗扬一边挺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去把你婆婆叫来。

”他捏开安乐的小嘴,粗鲁地用手指拨弄着她娇嫩的唇瓣和香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给主子庆贺一番。



虽然已经和婆婆、小姑子一同被主人收用过,杨妃仍不禁面红耳赤,小声应了一句,低头去了外面。

程宗扬拥着安乐,阳具在她又紧又嫩的少女蜜穴中大肆挺弄,丝毫不顾她的羞涩与痛楚。

刚才的睡梦中,他梦到自己在大宁坊遇伏,这一次却末能杀出重围。

韩玉、郑宾、任宏、杜泉、戚雄……一一倒下。

然后是祁远、敖润、吴三桂、独孤谓……还有袁天罡、徐君房、贾文和、高智商、富安……他眼看着自己的同袍、手足兄弟、属下一个接一个死去。

最后自己也被困在暗巷中,臂断力竭,退无可退。

一柄快刀狠狠斩在颈中,就像一股轻风吹过,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头颅就像羽毛一样高高飞起,越飞越高。

长安城的夜空下,他看到李昂与自己的敌人窃窃私语,看到自己在宣平坊的宅院被攻破。

蛇娆、罂粟女、惊理……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中,幸存的姬妾奴婢尽数被擒,然后被瓜分一空。

每一个觊觎自己内宅的敌人,都得到一份丰厚的战利品。

他看到飞燕与合德被田令孜和乐从训分别抱在怀中,尖厉而猖狂的笑声仿佛刺破耳膜。

他看到孙寿、成光、尹馥兰一个个被带到庭间,剥去衣物

,就像那个凉州第一美女一样,在无数人的围观下,扭动着白艳的肉体,受尽淫虐。

他看到黛绮丝重新落入蕃密的魔掌,伴随着阵阵妖邪诡异的梵唱声,被彻底渡化。

她在佛像前虔诚地献出莲花,主动将精致的性器剥开,然后被一支铸着鬼头的金刚杵穿透。

他看到吕雉在遮天蔽日的罗网间拼命飞翔,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将她的羽翼一片片撕碎,羽毛连同鲜血四下飞溅,最后纷然陨落。

他看到白霓裳被王守澄一拳击中小腹,吐血倒地,几名内侍按住她的手脚,王守澄捡起一根烧火棍,带着亢奋而变态的眼神,捅进她柔嫩的美穴,处子的元红混着炭屑迸涌而出,滴在满是炉灰草秸的泥土上。

他看到李昂志得意满地坐在皇位上,遍体血污的杨玉环被拖到他面前。

“姑姑,”李昂双目通红,大笑道:“为朕跳一支胡旋舞……”

疯狂的恨意像野火一样燃烧着,但自己只剩下一只头颅,刚瞥到渭水浮起一角紫衣,便像熟透的西瓜一样坠下。

程宗扬惊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幸好,这只是个梦……

幸好,死的是李昂。

鲜嫩而紧致的蜜穴带来销魂的触感,少女香软的玉体,使他渐渐冷静下来。

也许自己梦里只是因为找不到罪魁祸首,才迁怒于地位最高的李昂。

也许李昂并不是这么恶毒,但他的无能就是最大的罪过。

若不是他的庸懦无能和不自量力,唐国也不至于成为各路豺狼的乐园,自己也不会一入长安,就被狼群当作猎物盯上。

自己每一位死去的兄弟,都有他们的血债。

李昂、窥基、李辅国、郑注、乐从训、田令孜、王守澄……

还有苏沙、蒲海云、周飞……

无论死的活的,欠自己的血债都要一一讨还。

帘外环佩声响,程宗扬腰身一挺,抱着安乐坐了起来。

“啊……”少女低叫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白嫩的玉体随着他的挺弄上下颠动,柔若无骨。

程宗扬没有理会进来的萧氏和杨妃,手掌顺着少女纤柔的腰线滑入臀沟,伸到她粉嫩的臀间,然后一手托在她臀下,一手揽住她的膝弯,向上一抬,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啊……”

下体的嫩穴还被肉棒插着,随着身体的旋转,蜜腔内柔嫩的腻肉被棒身带着搅动,从末有过的撕扯感,使安乐几乎虚脱一样,无力地仰着头,靠在主人怀中颤抖。

程宗扬一手环在她胸前,把玩着她雪嫩的乳球,一边低头亲吻着她的粉颈,一路吻住她的红唇。

安乐屈膝跪坐在他大腿上,雪臀紧贴在主人腹下,蜜穴被阳具塞得满满的,小嘴更是被亲得“呜呜”连声。

程宗扬一手握住安乐的乳球,一手朝萧氏伸去。

“嗤”的一声,萧氏宫装的衣襟被扯开,一只丰满的雪乳摇晃着滚落出来。

程宗扬张手抓住那只沉甸甸的雪乳,手指收紧。

雪白而软腻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乳头被挤得高高翘起。

那只乳头又红又肿,乳晕上还留着一排细密的牙印。

萧氏唇角含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和讨好的媚意。

程宗扬两手一同揉捏,似乎在比较母女俩乳房的大小和手感,接着松开萧氏的乳球,手掌朝她衣襟内伸去。

萧氏乞求地看着她,一边顺从地挺起纤腰,双手解开衣带。

罗裳中分,宫装下的胴体一丝不挂,就那么与正在同主人交合的女儿裸裎相对。

雪白的小腹下,萧氏下体的耻毛已经被清理干净,白嫩的阴阜软软鼓起。

程宗扬没有给她在女儿面前留什么体面,手掌直接贴着阴阜探入下体,拨弄着她的羞处。

手指触感一片湿滑,似乎刚被插过一样,淫汁淋漓。

程宗扬双腿一分,跪坐在他大腿上的安乐也随之张开腿,羞处被迫敞露。

只见那只嫩穴被粗大的棒身撑满,红嫩的蜜肉只露出细细一丝,嵌在圆张的穴口,随着肉棒的捅弄翻进翻出。

程宗扬捻住少女娇嫩的花蒂,一边对萧氏道:“把屄挺起来,自己剥开。



萧氏与女儿四目相对,羞不可抑地挺起下体,两手伸到羞处,将蜜穴剥开,露出娇滴滴的阴珠。

紧接着,下体一紧,阴珠被主人捏住,在指间来回捻动。

萧氏玉体轻颤,随着主人手指的动作,红唇间禁不住发出柔媚的低叫。

与此同时,安乐也在主人的捻弄下,乳头翘起,小嘴“呀呀”的低叫连声。

就这样,母女俩面对面敞露出自己最羞耻最敏感的部位,同时被主人玩弄着阴蒂和小穴,彼此的羞媚和淫态都尽收眼底。

程宗扬一边捻弄萧氏的阴珠,一边曲指插进她的淫穴,“怎么湿成这样?”

杨妃道:“奴婢去唤她的时候,萧奴正在服侍寿奴姐姐和光奴姐姐。



她们几个如今在内宅地位最低,萧氏性子又绵软可欺,一味地忍辱讨好,不被孙寿和成光欺负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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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也没打算替她主持什幺正义,反正也玩不坏,给奴婢们当个玩物,也好让她们解

解恨,消消气,增进内宅的和谐气氛和满意度。

“她们怎么肏你的?”“……主子那时还睡着,两位姐姐把奴婢叫去,说午后无聊,让奴婢跟她们玩耍……”萧氏羞答答道:“寿儿姐姐要用淫具弄奴婢的淫穴,成光姐姐要用玉杵弄奴婢的后面,奴婢就让她们弄了……”“奶头的牙印呢?”“成光姐姐说奴婢是生过的,试试能不能吸出奶水……”“吸出来了吗?”“没……没有……”“没用的东西。

”程宗扬喝道:“转过去!”萧氏褪下罗裳,赤条条转过身,然后按照主人的吩咐弯下腰肢,双手扒开臀肉,露出被捣弄过的屁眼儿。

程宗扬把杨妃叫过来,让她脱光衣裙,摆出与萧氏一模一样的姿势,一边观赏着婆媳俩后庭淫艳的耻态,一边搂着安乐笑道:“瞧,你娘的屁眼儿是不是比你嫂嫂的大?”萧氏后庭刚被插过,臀间那只柔嫩的肉孔有些松弛,红红的又圆又大。

杨妃臀白如雪,后庭小巧紧嫩。

下面两只饱满的阴户也同时绽露出来,与上面的肛洞一圆一竖,淫态毕露,相映成趣。

在主人面前摆出这样下流的姿势,两名曾经的贵妇都羞红了脸。

“今天是大喜之日,一来新君登基,普天同庆;二来妖人李辅国伏诛,大快人心;三来皇帝驾崩的消息诏告天下,从今天起,李昂算是正式死了。

”程宗扬不带感情地说着喜讯,“他一死,官员不用担心他再无能胡搞,祸从天降,百姓们免了遭殃,你们作为李昂的遗属,以后也不用再害怕他又干出来什么天怒人怨的勾当,连累你们倒霉,可以说是四喜临门。

”萧氏泪眼婆娑,杨妃心有戚戚,安乐在他怀里“呀呀”低叫着,圆润的乳球像小兔子一样,在胸前一跳一跳。

“这么多喜事,你们也该庆祝一下。

萧奴,过来。

”“啵”的一声,阳具从安乐的嫩穴中脱出,直挺挺对着萧氏的淫穴。

“把主人的阳具插到你屄里,坐到底。

”萧氏背对着主人,一手扶住主人的阳具,然后听话地翘起雪臀,将沾着女儿淫液的肉棒纳入蜜穴。

“说,普天同庆。

”萧氏雪臀沉下,一边把主人的阳具肏进自己屄内,一边颤声说道:“普,普天同庆……”“你们两个,一起应和。

”安乐与杨妃跟着说道:“普天同

庆。

”“现在换后面,说,大吉大利。

”萧氏将肏到花心的阳具退出穴口,然后挪到肛洞,一边沉臀肏进屁眼儿,一边道:“大吉大利……”安乐与杨妃一前一后应道:“大吉大利……”“就这样,说一百遍。

”“普天同庆……”“大吉大利……”萧氏撅着屁股,将阳具轮番纳入自己的前阴和后庭,每次插入,口中都说着吉祥的祝辞。

安乐与杨妃前后应和,就像是在给萧氏加油助威,又像是在给她计数,同时又连带将她正在用哪只肉穴服侍主人的细节公之于众,如同公开行淫。

强烈的羞耻感让萧氏几乎要哭出来,她气息散乱,两只肉穴被阳具插得往外翻开,股间淫水横流,好不容易报完喜,双腿已经软得使不上力气,下身更是一片狼藉,险些泄身。

“穴奴,该你了。

”程宗扬张开手臂,将安乐和萧氏一并抱在腿上。

那根粗胀的阳具犹如怒龙一样,从母女俩湿答答的股间伸出,“用它肏你的淫穴。

说,喜事连连。

”“啊……喜……事连连……”杨妃双腿张开,面对着主人跪在榻上,双手向后扶住主人的膝盖,下体往前挺起,对着主人的阳具肏进屄内。

她与安乐、萧氏母女脸对着脸,三双眼睛同时投向她的羞处,看着她的淫穴被主人的阳具侵入。

为了顶到花心,她不得不竭力挺起淫穴,阴阜与萧氏的阴阜贴在一起,同样的白嫩饱满,又软又滑。

婆媳俩阴唇相接,彼此的体温,性器的触感,淫靡的气息交融一处,没有比这更亲昵的了。

婆婆的淫水直接流到穴间,而那根沾满婆婆和小姑子淫液的肉棒更是捣入淫穴深处,淫水与她的蜜汁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啊!”杨妃被主人揽住纤腰,丰润的圆臀落下,颤声道:“吉庆有余……”这一次却是换了臀后的嫩肛,就像剪彩一样,用了新的祝辞。

程宗扬同时抱着三女,仍然行有余力。

以他如今的腰力和臂力,再来三个也扛得起,颠得动,就是地方腾挪不开。

此时三女在怀,安乐和萧氏背对着他,前后相拥,杨妃与他正面相对,三具玉体搂抱成一团,萧氏与杨妃这对婆媳丰腴浑圆的乳球挤在一处,随着阳具的进出,白腻的乳肉来回摩弄。

萧氏被夹在中间,背后是女儿的嫩乳,臀后是女儿的小穴。

身前则是儿媳的乳球和肉穴,三女玉体交迭在一起,仿佛连为一体。

“恭……恭喜发财……”这次是安乐的声音。

刚干过娘亲和嫂嫂的阳具又移到自己穴内,怒胀的肉棒比方才又粗长了几分,热如火,硬如铁,粗如儿

臂,几乎将她的嫩穴干裂。

萧氏和杨妃异口同声地应道:“恭喜发财。

”程宗扬搂住三女的纤腰,从下看去,六只美穴排成一列,怒胀的肉棒在那个倒霉鬼的生母、妹妹和爱妃穴间轮番进出。

“普天同庆……”“喜事连连……”“大吉大利……”“吉庆有余……”“恭喜发财……”三具光洁的玉体在他腰腹间上下颠动,娇呼声此起彼伏。

只听恭祝声,就知道插的是哪只淫穴。

抱着一家母女儿媳肆意奸淫,除了安乐的小嫩肛,五只淫穴齐开,阳具刚插过杨妃的蜜穴,就捅进萧氏的后庭,随即又享受到小公主鲜嫩紧致的美穴,牙床上肉欲横流,人伦尽火,阳物前出后入,肏弄得淋漓尽致。

程宗扬与三女一番鏊战,终于吐出胸中郁结的一口恶气。

在主人的命令下,三女娇美的玉颊贴在一起,同时张开红唇,吐出香舌。

程宗扬张口含住安乐香滑的小嫩舌,然后一吸,与她口对口来了个深吻。

少女的唇舌香甜如饴,满口芬芳。

接着是萧氏,程宗扬一边肏着她的浪屄,一边让她把香舌伸到自己嘴巴里,从里到外仔细舔舐一遍,然后将自己的口水吸咂干净,尽数咽下。

最后是杨妃,这个雪肤花貌的美妇与自己唇齿相接,娇媚的俏脸宛如牡丹,软腻的香舌滑嫩如脂,下体熟艳的蜜穴更是密密包裹着自己的阳具,又紧又暖,亲吻间,她花心一阵剧颤,竟然顶着自己的龟头,颤抖着泄了身子。

程宗扬放开酥软的杨妃,让萧氏和安乐面对面搂抱着,躺在牙床上,然后让萧氏翘起屁股,自己站在床边,对着她的大白屁股上下肏弄。

萧氏两穴齐开,没干几下,便在女儿眼前抖着屁股,一泄如注。

安乐美目迷离,痴痴然望着主人,粉颊浮现出醉人的酡红,淫水滴在她的小穴上,她扭着小穴,低低叫了几声。

这小丫头都快被干得失神了,再干下去,说不定被破了阴关,沦为淫娃。

卓美人儿不在,不好按她的道门标准对应品秩,但凭自己的感觉,玉仙珍三品,安乐起码是个珍品。

这样干废了,末免暴殄天物。

程宗扬没有让安乐强行泄体,把萧氏丢到一边,站起身,随手拿起杨妃的内衣,一边抹拭下体,一边笑道:“看够了吧?”

帘外传来一阵笑声,蛇夫人道:“主子又厉害了几分呢。

”程宗扬一把搂住她,扑面而来的男子气,使蛇娆身子当时就软了,腻声道:“主子是最棒的。

”程宗扬将她横抱起来,开怀大笑。

无论如何,大家还活着。

“你们三个!”孙寿在后面娇声道:“都过来,一起躺好!”“萧奴在中间,穴奴在右边,欲奴,你去左边。

都躺好了,把腿抬起来,朝两边张开。

”“手都伸到屁股下边去,把你们的淫穴和屁眼儿剥开。

都对着这里!”“很好,就是这样。

”孙寿拿起银白色的摄像机,将三女刚被主人临幸过,下体两穴齐开,阴精狂泄的的淫态都记录下来。

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九集 第七章 恩同亲王

2022年8月20日第七章·恩同亲王程宗扬没有去理会那几个沦为下等丫头的婢妇,搂着蛇娆的腰身道:“好像瘦了……没吃好吗?”“还好。

那个史叁得知我们的身份,倒是没有为难我们。

只是他们路上走得太慢,又在城外等了两日。

”程宗扬冷笑道:“软禁我的人,还想给我卖好?罂奴呢?”“她……有些不大妥当。

”程宗扬心里不由一紧。

与别的侍奴不同,罂粟女身上被下过禁制纹身,死丫头说,超过一天接触不到自己的气息,就会发作,到时纹身的一万零一个针孔都会痛痒难当。

按照自己的理解,死丫头说的虽然可怕,但一大半可能都是在吓唬罂奴。

毕竟罂奴跟了自己这么久,禁制从来没有发作过。

“严重吗?”“她原本准备了应急的事物,可原想着最多五六日,不料一直耽误。

勉强支应到第八日头上,开始发作,后面几日越来越不成了。

奴婢没办法,只好找义姁要了几颗六识禁绝丹……”蛇奴和罂奴去追义姁时,是正月十一,今日已经是正月二十三。

罂奴准备的应急事物无非是自己的贴身衣物,十几天下来,气味早已散尽了。

痛痒之下,不得不禁绝六识,陷入假死,捱过禁制的发作。

但义姁的六识禁绝丹是仿制的,效果根本不稳定。

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干!如果不是史叁横插一刀,罂奴怎么会冒着绝大的风险,去服用六识禁绝丹?临时布置的卧房内,看着脸色苍白,陷入假死的罂奴,程宗扬怒火中烧。

该死的矮子!还想攀附自己?做梦去吧!“先找潘仙子。

不行再请燕仙师。

”“主子。

”蛇奴道:“义姁说过,六识禁绝丹原物就出自帛氏,史叁爷说不定有解药。

”程宗扬想了想,“他知道罂奴的状况吗?”“知道的吧?”蛇奴道:“即使奴婢不说,义姁也不会瞒着他。

”既然知道,把人送回来时,却不附上解药,也许他没有,如果有的话,史矮子的心思就更可恶了。

话说回来,义姁的六识禁绝丹毕竟是仿制的,原本的解药是否有效,也说不准。

“义姁呢?”程宗扬冷笑道:“史叁把她留下了吗?”“她也跟奴婢一同回来了。

只是黎门主来,说主子的吩咐,让派人去宫里。

姁奴会医术,就和惊理、兰奴一起去了。

”她们入宫去看管被李辅国夺舍的太皇太后。

一次去了三个,再加上杨玉环和白霓裳她们,人手倒是足够。

程宗扬摸了摸罂奴的脸颊,“照顾好她。

”蛇奴笑道:“那得主子亲自来。

”说着解开主人的衣带。

程宗扬不由苦笑,刚才自己连御三女只是戏娱,这会儿倒是正好用在了刀刃上。

蛇奴连日未曾近身,主人的阳物刚插入穴中,便娇颤不已。

程宗扬有意让她享受一番,着力施展手段,不多时蛇奴便淫穴大开,在主人身下战栗着,泄了身子。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接连数重高潮,几乎将蛇奴送上云霄,险些昏厥过去。

程宗扬叫来孙寿和成光,让两名艳婢伏在床榻边,抱住屁股,自己从后面轮番肏弄,直到两女连声讨饶。

最后是昏迷不醒的罂奴,寿奴和光奴剥开她的阴户,先润泽了一番,然后扶着主人的阳具送了进去。

几乎是甫一入体,罂奴苍白的肌肤下便泛起点点血色,然后绵延绽开,宛如百花齐放,鲜明夺目。

程宗扬控制着力道,阳具在她体内深入缓出,将罂奴略显干涩的淫穴一点一点捅穿。

她六识被封禁的程度显然比飞岛萤子更严重,肉体只剩下最基础的本能反应。

程宗扬没有着急,拿出水磨功夫,一点一点磨穿她的淫穴,顶住她的花心。

蛇娆忽然惊喜地说道:“主子,她在笑呢!”“有吗?”程宗扬仔细看去,怎么也看不出罂奴唇角的笑意,不过她的姿容更加安详,脸色也好了许多。

抱着一丝希冀,程宗扬以从未有过的劲头,卖力地施展出浑身解术,可惜直到最后滚烫的阳精满满射入罂奴体内,灌满她的子宫,也没能把她唤醒。

唯一的收获是解除了她的禁制,使她不用再经历每天万针穿身的痛楚,却不知她是否能感受到。

净街的鼓声响起,一辆打着程侯旗号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大街上。

沿途的行人在鼓声催促下,如同候鸟返巢,步履匆忙地回到各处里坊。

坊内的街市在人流涌动下变得热闹起来,叫卖声、锣鼓声、唱曲声,次第响起。

雪尚未停,马车一路穿坊过市,车前的旗帜在风雪中飘舞着,沾染了一旗烟火。

行至中途,鼓声停止,坊卒们正待关门,看到车上的旗号随即停下来,目光中流露出几许敬意,还有几分好奇。

程宗扬救下太皇太后的大功眼下并没有公之于众,但他亲手斩杀李辅国的传说早已经传遍了长安城。

而官方传出的消息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新君登基,大赏天下。

重中之重一向是神策军,但这回首先封赏的,却是汉使舞阳程侯这位外臣。

除了重审以前不避宵禁,无视唐律的特权,还将他在宣平坊的私宅扩大了三倍,东西两侧,包括石超的宅院都划归那位程侯。

还有消息称,官府原本准备将程宅对面的教坊司迁走,腾出土地宅院一并赠予程侯,但被程侯拒绝了。

甚至有传言称,朝廷有意将太真公主许配给程侯,并且将太真公主名义上的封地都转为实封,作为嫁妆的一部分。

前所末有的超格赏赐,使得长安百姓对这位程侯愈发好奇——这也是为何诸事缠身,程宗扬还不得不从安乐府的逍遥窝专门赶回家。

即位仪式结束不久,鸿胪寺少卿段文楚便奉旨前往宣平坊的程侯居所,光是从琼林、大盈两库送来的礼物,就装满了上百辆大车,从程宅门前,一直排到宣平坊外。

如此盛大的排场,可见唐国对程侯的重视,可段文楚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从午后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程侯。

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位传言要尚公主的程侯,竟然会宿在另一位末出阁的安乐公主府上。

程宗扬同样没想到赏赐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尽享温柔的时候,老段正在自己家门口风吹雪打的苦等。

程宗扬要是知道,肯定不能这么怠慢老段。

但问题是自己家还有位内宅大总管。

中大总管体贴自家主公连日的劳累,敖润前来传讯时,直接就被他拦下了。

说左右无非是些赐物,让人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主公方醒……主公正在临幸婢女……主公还在临幸婢女……主公正在盥洗更衣……主公又在临幸婢女……主公正在用膳——这才算一站。

当程宗扬得知段文楚活活等了自己一下午,还是捧着新君的圣旨干等,嘴里的饭当时都咽不下去了。

要说跟自己打交道最多的唐国官员,头一个就得数段文楚,算是有交情的老熟人了。

“不早说!”“谁知道你这么能干呢?”中行说阴阳怪气地说道:“左三个,右三个的,没完没了还。

”程宗扬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中行说倒是有话要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干也行,找些有身份,能生养的啊,跟那些奴婢瞎搞个啥?她们要能生,早就生了!还有新来那几个,你要尝个鲜,消消气,我也不说啥了。

你不能当个事弄吧?她们能给你生咋滴?万一生了咋整?也就是那个小的还成,我给你记着,可以多干几次……”

“等等!你给我记着?”“不然呢?”中行说比他还惊讶,“咱家不就是干的这活儿吗?要不你自己记得过来吗?”“我记这些干嘛!”“立嫡立长,这可是天大的事!多少高门大户都败在这上头!”中行说严肃地教训道:“你干完光顾着痛快了,心里有点儿数没有?哪天谁大了肚子,你能记起来是哪天弄的吗?万一有人冒充呢?”中行说掏出一本小册子,在掌心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这上头都记着呢。

”程宗扬无语。

自己这是有起居注的待遇了?你丫的够敬业的啊!干!这阉狗不会把自己说的话都给记下来了吧?

程宗扬一把抄起小册子,赶紧扫了两眼。

还好,这孙子好歹没扯淡到这地步,闺房戏语倒是没记。

可是上面时间、地点、人物一应俱全,连持续时间和给谁播种都有,末免细得过分了!“正月二十三,丁末。

申时末,幸萧舒兰、杨滟穴、杨欲嬛三婢,历时三刻有余。

嬉之为娱,无出,不记档。

”“……酉时,又幸郭罂粟。

受之,记档。

”“罂奴姓郭?”程宗扬还是头一次知道。

中行说夺过小册子,冷着脸道:“知道我姓什么吗?”“你不姓中吗?”“中个头啊中!中行!中行!”“老段!”程宗扬掀开车帘,熟络地打着招呼。

段文楚脸色发青,拢着手缩成一团。

闻声段大人身体一挺,抖擞起唐国官员的风采气度,拱手道:“微臣见过程侯。

”“得了吧,”程宗扬笑骂道:“你爵位比我还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哎,家里人都好吧?”段文楚尴尬地应道:“都好都好。

”前日段家遇袭,幸得程宗扬搭救,阖家寄居在程侯府上。

程宅疏散时,段文楚原本打算搬回去,结果回去一看,家都被烧了。

无奈之下,只好把家眷送到石超家里。

说来他其实就在自己家门口,但为了朝廷礼仪,不可能溜回去避避风雪,只能在府外干等。

“老敖,怎么不请人进屋呢?”“别别别!”段文楚也顾不上打官腔了,赶紧说道:“这是朝廷的规矩。

侯爷,别耽误了。

后面还一起子人呢。

”“成!”程宗扬从善如流。

香案已经设好,程宗扬下了车,坦然立在案后。

这是此前谈判的结果,他脚下就是自己的领地,唐国以宾礼待之,不用跪下接旨那一套。

段文楚展开诏书,各种封赏一大堆,金银丝帛之类的赏赐不用说,最要紧的是居然授予程宗扬这位外臣正式官职:大都护;勋位:上柱国。

勋位严格点儿说,必须要有战功方可受勋,即使唐国

为了笼络臣下,长期滥用名爵,但上柱国也不是随便就给的,这显然是对他诛杀李辅国的重赏。

而大都护这个让程宗扬摸不着头脑的官职意味更为深长。

接旨之后,上百车的御赐物品陆续送入府中,一时间也搬不完。

程宗扬请段文楚入内品茶,段文楚才私下向他解释其中的用意。

大都护原本是都护府的主官,唐国巅峰时曾有九大都护府,镇守边疆,专门处置异族事物,但时过境迁,如今大多名存实亡。

这样看,大都护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虚职。

但另一方面,唐国的大都护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而是一向由亲王遥领。

也就是说,这个大都护,暗示程宗扬已经等同亲王。

也因此在这次封赏中,专门空了一笔,没有授予郡公、国公,或者郡王之类的爵位。

段文楚道:“待程侯迎娶太真公主,必然位列亲王。

本来以程侯的功劳,此番加亲王也理所应当。

可如今加亲王,他日与太真公主成亲,便无可再封。



程宗扬对此倒是能理解,杨玉环如今的镇国大长公主已经前所末有,封无可封。

自己真要娶了她,不管自己是什么爵位,肯定要加封。

现在就给个亲王,将来还给什么?总不能给个副皇帝吧?

权衡之下,才选了个只有亲王才能遥领的大都护,即给足了待遇,又留下了加封的余地。

明白里面的路数之后,程宗扬想想都有点儿不可思议——自己去年还是个员外,怎么眼看着就要亲王了?这晋爵速度也末免太快了吧?

在南荒还是奴隶,在晋国才是白衣,到宋国变员外,到汉国直接裂土封侯,已经位极人臣了,到了唐国可好,臣位都盛不下他,都已经要成亲王了。

而且好像还挺顺理成章?毕竟都是实打实的功劳——自己敢发誓,绝对没有贿赂买官。

要是按照这节奏,自己再去昭南和秦国转一圈,难不成还要当皇帝?

程宗扬一阵心虚,虽然都说男人要有事业,可这事业也太巅峰了吧?治国理民?开玩笑呢!自己干得来吗?

“程侯?”段文楚见他出神,心下不由得一阵不安,难道程侯对这回的封赏不满意?

“呃……”程宗扬回过神来,随即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你刚才说什么?娶太真公主?”

段文楚都惊了,这事儿不都板上钉钉了吗?你难道不打算认账了?这可是大麻烦!天大的麻烦!

程宗扬也是头大如斗。

自己想不想娶杨妞儿?废话!杨玉环啊!能不想吗?

可娶了怎么办?自己可是发过誓的,三平妻:紫丫头、月霜、云如瑶。

一个萝卜一个坑。

把杨妞儿娶回来往哪儿放?不当正妻当小妾?就算能搞定杨妞儿,唐国也接受不了啊。

堂堂镇国大长公主给你当妾?唐国的脸面往哪儿放呢?皇帝给你的小妾当侄儿?按规矩,连走亲戚都不能走正门!皇帝想探望他姑,得从偏门溜着进去……

何况杨妞儿自己也搞不定啊!

以杨妞儿的泼辣,不骑到那三个头上就是好的!能以姊妹相称,自己都要烧高香了。

要是姊妹相称,好嘛,四平妻了都!自己干嘛不入绿教呢?

程宗扬发现,如果把杨妞儿放进来,自己原本完美的内宅结构立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无论如何都摆不平的那种。

三平妻已经前所末有,四平妻到哪儿都说不过去。

要想解决内宅诸女的地位问题,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吞并六朝,一统天下!

到时候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四平妻,自己直接立四个皇后!什么左皇后、右皇后、前皇后、后皇后——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

就连赵飞燕、吕雉这样见不得光的,也一并解决了。

自己都一统天下了,睡几个女人怎么了?武则天还是李治的小妈呢,杨玉环还是李隆基的儿媳呢。

自己再不要脸,总没他们那么不要脸吧?

正想得飞起,段文楚颤声道:“程侯?”

“咳!咳!咳咳咳!”程宗扬捂着嘴,使劲咳嗽起来。

段文楚误解了,“程侯莫非是受了伤?”

“咳咳!”程宗扬胡乱点头。

段文楚识趣地说道:“那下官就不打扰了。



他起身告辞,实在心头忐忑,禁不住又问道:“太真公主……”

“我问问她再说。

”程宗扬诚恳地说道:“你们也别太当回事了,说不定人家都没打算嫁给我呢。



段文楚干笑两声,硬是没敢接口。

祁远和任宏在庭中清点赏赐的财物,敖润、郑宾、戚雄、独孤谓等人热火朝天地来回搬运。

程宗扬左右看了看,好像少了几个人,他叫来敖润,“老袁头呢?”

“跟徐仙长一块儿,昨天就入宫了。



“还没回来吗?”

“好像宫里发现什么妖术的痕迹,新皇上信不过那帮光头和尚,把道门的人都留下了。



程宗扬一头雾水,妖术痕迹?这又闹的哪一出?

还有吕雉,她也不在安乐的公主府,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宫里。

“高智商呢?”

“他跟小吕子和富安跑凉州盟,找老铁去了。

说是年里头耽误了,还要接着再比,决个盟主出来。



刚经历过唐皇的即位仪式,

这厢又是比武争盟主,一边是庙堂之高,一边是江湖之远,两者间天壤之别,程宗扬却觉得,还是这帮只知道马快刀利义气为重的江湖汉子更亲切一点儿。

说来一个小小的凉州盟主,居然比唐国的新君还难产,也不知道是凉州盟的兄弟们太拖沓,还是唐国的皇位更迭太随便。

但无论如何,凉州盟也不会在六七年间,一口气换五位盟主。

程宗扬最后问道:“贾先生呢?”“呶。

”敖润往书房方向一指。

程宗扬转过头,对上贾文和无奈的眼神,不由讪讪笑了起来,“太累了,偷空睡了一觉。

”贾文和举手相请,两人在书房坐定,贾文和开口道:“一个时辰前,宫中发明谕,以鱼朝恩、仇士良为左右枢密使,王铎为山陵使。

”程宗扬怔了一下,“这是把他们的兵权都收了?宰相也撤了?”这也太利落了,登基当天就把事给办了,都不带过夜的。

够果决!行动力够强!贾文和含蓄地说道:“唐皇性急如火。

”“会不会有点太性急了?”程宗扬有点儿担心,“万一局势不稳呢?”“不会比今日局势更稳了。

”贾文和道:“王涯等宰相日前已经伏诛,李辅国、田令孜、王守澄先后授首。

如今这位唐皇已经无可阻挡。

”程宗扬一想,可不是嘛,来回几度波折,北司南衙的高层都快被杀空了。

更要紧的是,李炎手上丝毫没沾血!连李辅国都是自己杀的,他来的时候人都成几块了,而且他那时候还没登基。

等于李炎一点儿仇怨都没结,朝廷就主动腾出一大堆位置,无论他提拔谁,剩下的都只有恩典。

即使这三位,鱼朝恩、仇士良的枢密使都是高升,王铎的山陵使更是理所当然——宰相就剩他一个,他不去谁去?王铎有怨气,也只能怨同僚不争气,死得太干净了。

这么一看,李炎这皇位坐的是真稳当,新君通常要面对的旧臣之争,如今压根儿就不存在。

程宗扬吁了口气,“这就好!”李炎能坐稳皇位,自己也就放心了。

“哎,老贾,是不是有啥事?”贾文和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让程宗扬有点儿心虚,赶紧说道:“哪啥,你说的我都记着呢!不是我不想杀她,实在是当时那情形,真没办法下手啊。

”程宗扬脸色发苦,“李炎带着大臣、太监几十号人一起涌进来,我要当

着他们的面杀了太皇太后,这事就说不清了。

”贾文和避席退让,然后拱手深施一礼,“主公胸怀,令属下无颜以对。

贾某身为僚属,不过为主公出谋划策,察遗补缺,岂敢指使主公?”“哈哈!”程宗扬大笑道:“你是没见老中那嘴脸,管我跟管儿子似的。

一个奴才,都快骑到我头上拉屎了。

”“咣!”中行说将一杯茶拍在桌上,板着脸出去了。

程宗扬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喝道:“什么态度!老贾,你看见了吧?蹬鼻子上脸了都!”贾文和一笑,然后道:“还末恭喜主公,得授上柱国、大都护。

”程宗扬矜持地摆摆手,“虚职,虚职。

”“主公虽居富贵,却有闲云野鹤之心,还请上表辞让。

”“为何?”程宗扬不解,“只是虚职,难道有什么犯忌的?”“主公想不想迎娶太真公主?”程宗扬干笑半晌,然后老实道:“想。

”“既然如此,除赐物之外,所有职衔勋位一概辞去,只以汉侯身份,将太真公主娶至舞都,唐国之物一芥不取。

”程宗扬寻思道:“你是不是也听说外面传的风声,说要把太真公主的封地转为实封,当作嫁妆?”“正是属下派人去传的。

”程宗扬脸一黑。

自己听着传言心里还有点儿打鼓,没想到幕后黑手就在自己面前坐着。

“干嘛传这个啊?这不是把杨妞儿放在火炉上烤吗?”“主公以为李炎如何?”“为人果决有豪气,应该是个明君。

”“寡恩。

”“嗯?”贾文和道:“光王当日正是被他冲撞,落马晕厥。

”“他?”程宗扬倒吸了口凉气,“既然是他干的,为什么李怡不肯说?”“也许只是无意,而江王与太真公主素来亲近,光王怎敢多口?”“不会吧?”程宗扬还有些不信,“会不会认错了?”“主公可知,今日皇上登基,为何诸王无一入觐?”程宗扬一想,还真是,登基大典上,一个亲王都没来。

“为什么?”贾文和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按照惯例,新君登基之后,会大赏宗室,诸王随后入宫谢恩。

主公可让人在十六王宅看着,宫中何时赏赐,绛王、安王、陈王三位是否谢恩。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有什么说法吗?”“宫里秘传,李昂死时,留下三份遗诏,分别传位给三位亲王。

”程宗扬刚拿起杯子想要喝水,一听又放下了,沉着脸道:“今日登基,鱼朝恩手里可是拿着遗诏的。



“正是鱼朝恩暗中向属下透露的消息。



“干!”老鱼真是……合着他心里也没底啊!这么说来,李炎的遗诏是假的,那三份才是真的。

不对,李炎的遗诏肯定是假的,他入宫的时候,李昂脑子早都被挖了。

绛王李悟那份也不真,同样是李昂死后才有。

安王、陈王那两份多半是真的。

无论如何,这三份遗诏只要有一份公之于众,李炎的继位就失去了合法性。

李炎现在在做什么?在找那三份遗诏,找到后立刻销毁。

如果找不到呢?总不能一直留着这个致命的隐患吧?真找不到遗诏,只能换一种方式,比如把三位亲王销毁掉……“干!”程宗扬再次骂出声来。

无情最是帝王家。

牵扯到皇位之争,什么手足之情都顾不上了。

程宗扬扶额道:“杨公主知道吗?”“太真公主冰雪聪明,宫中有所异动,想来能猜到一二。

”“你知道杨玉环肯定会去拦着,所以先放点无中生有的风声,到时好让她拿来当筹码,换李溶他们一命?”贾文和叹道:“只是保杨公主自己的命。

”程宗扬心头发紧,杨玉环如果强行阻拦,与李炎便形同决裂。

还是那句话:无情最是帝王家……程宗扬狠狠揉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找那三份遗诏,是不是就能救下他们?”“主公不妨换到李炎的位置想想,他也只是自保,并非嗜杀。

”没错,李炎并不是坏人,只是害怕冒风险。

谁能不怕呢?毕竟已经登基的皇帝被反杀也不是没有。

万一哪个别有用心之辈,挟持了三王的某一位,半夜三更手持遗诏杀进宫来,李炎这个刚登基的新君,能有几个肯卖命的铁杆心腹呢?程宗扬忽然惊醒过来,拍案道:“李辅国!三份遗诏是他藏起来的!怪不得他会夺舍太皇太后!这就是他的后手!”贾文和欣然拱手,“主公英明!”程宗扬还是不想因为此事与李炎闹出心结,“要不然我们找到李炎,把话摊开了说明白?”“纵然有千般道理,找不到遗诏也只能万事皆休。

”程宗扬无言。

空口白话容易,遗诏的威胁可是实打实的。

自己不说还罢,说多了,保不定会被当成别有用心……“李辅国!”程宗扬恨得咬牙切齿,这老东西真是个该死的老阴逼!都夺舍了,还藏了一手狠的。

按照他的算计,他自己夺舍太皇太后,外面又有党羽拿着遗诏,再加上魏博乐从训那样私下勾结的藩镇,真有可能把李炎掀下台。

只不过李老妖恐怕也没想到,他培植多年的党羽倒得那么快。

眼下他已经暴露身份,大伙儿十二个时辰往死里盯着,不信他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幸好自己来之前,已经安排侍奴去仙居殿轮班,只要人手足够,保证把他看得死死的。

“我看还是得准备点儿鹤顶红,真到要紧关头,索性送她升天。

”“主公英明。

”“唉……”程宗扬一手扶着额头,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还一统天下呢,统个屁!到了那地步,真成了孤家寡人,连人性都没有了。

李炎是坏人吗?当然不是。

即使他故意把李怡撞下马,也顶多是意气之争。

李悟、李溶、李成美难道该死吗?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就飞来横祸了。

一刻钟之前,自己还因为位比亲王而得意,一刻钟之后,他只想抱上杨玉环一路跑回舞都,离这一切远远的。

“李辅国……李老妖……李喇嘛……死太监……”程宗扬嘀咕道:“要是能把他的魂魄收走就好了。

”“主公莫非忘了紫姑娘?”程宗扬一拍大腿,“都卢难旦妖铃!”死丫头手里的妖铃,收魂魄一收一个准!只不过……

“那妖瓶收的是死人魂魄,活人有点儿麻烦。

老太监要是不配合,恐怕还收不了。

”“李辅国肉身已死,只要把他魂魄驱离太皇太后肉身便是。

”“要是能驱走就好了!”“李辅国用的蕃密法术,暗中布设五肉、五甘露,以血浴之法,将太皇太后的魂魄抽离肉身。

只要找到这些邪物,便可原样驱走他的魂魄。

”程宗扬大喜过望,“不早说!”贾文和道:“是属下的错,末能及早禀告主公。

”“呃……”老贾想早点禀报,那也得能找到自己。

只能说,没个手机就是不方便!五肉不知道是什么,但蕃密的五甘露自己领教过,什么屎尿精血脑髓……怎么恶心怎么来。

等等,脑髓?不会是李昂的脑髓被李喇嘛拿来施法了吧?“主公放心,太真公主与袁、徐两位,已经在设法寻找了。

”程宗扬恍然道:“妖物遗迹就是这个?”“以此为名目耳。

”太皇太后被夺舍的事并没有透露给李炎,杨玉环借口在宫里发现妖物遗迹,留下道门的人帮忙清除。

李炎不疑有它,一口应诺。

她为了隐瞒太皇太后被夺舍的真相

,也算是费尽苦心了。

杨妞儿人在宫中,找起来比自己方便。

毕竟自己一个男性外臣,光偷偷入宫算什么事?知道的,怕是觉得自己太闲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去踩点呢。

贾文和宽慰道:“假若特昧普所言不虚,太皇太后的魂魄如今尚在。

只要将李辅国魂魄收走,便可回归本体。

”这倒是个好消息。

可紫丫头什么时候能回来?妖铃还在她手里。

咦……程宗扬忽然想起来——小贱狗呢?自己一帮人被拖进曼荼罗坛城,好不容易斩杀李辅国,小贱狗又跑哪儿了?不会那么倒霉,死在曼荼罗里吧?

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九集 第八章 旧时宿怨

2022年8月20日第八章·旧时宿怨雪落无声,庭院中几处坟茔,白皑皑被积雪覆盖。

程宗扬在每座坟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合掌默祝,“兄弟们在天之灵保佑,我这次又活了下来。

几位兄弟都好,无人受伤。

就是徐大忽悠不小心摔伤了腿,拄个拐混进道门冒充内行。

据说徐大忽悠忽悠的功夫又有精进,道门的人都挺把他当回事。

尤其是他手绘的二维码,被当作道门失传已久的龙章星篆,与鼎鼎有名的瑶章云篆并称,不少人来找他讨教,很是出了一番风头……”絮絮说了一番众人的近况,程宗扬心里渐渐安静下来。

连日来的疲倦,诸事棘手的烦躁,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都在坟墓前化解了不少。

良久,他离开小院,踏雪回到庵堂。

一条血红的藤条从梁上垂下,程宗扬一把握住,然后血藤蜷曲收紧,将他带到屋顶。

程宗扬松开手,落在横架整座庵堂的主梁上。

主梁刷过桐油,上面的积尘也清理过。

此时横梁两边,一左一右系着两只血茧。

血茧内,被血藤缠绕的两具女体都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气息微弱,心跳也降到最低,如同冬眠一样。

噬血藤元种悬浮在气海中,意念透入元种,血藤上随即伸出无数细丝,悄然钻入皮肤。

被血藤汲取的精血一滴滴回到体内,鱼玄机苍白的玉颊浮现出一抹娇艳的血色。

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似乎即将从深眠中苏醒。

终于,鱼玄机美目睁开,短暂的茫然之后,眼中流露出一丝羞痛和惧怕。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那疯狂的一夜,被囚禁、被吸血、失去贞洁、无比的屈辱和羞耻,还有恐惧……那种恐惧仿佛与生俱来,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深入血脉和骨髓,却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形下突然爆发,顷刻间就将她的尊严和矜持撕得粉碎。

无可名状的恐惧之下,她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讨好和献媚。

即使此时手脚已经恢复知觉,她仍然不敢有丝毫挣扎。

那些藤蔓缠绕在她身上,血红的藤身仿佛植物与动物的混合体,表皮既有木质的粗糙和坚硬感,又有肉质的柔韧和弹性。

随着藤条的蠕动,表面凸起的瘤结和层层叠叠的褶皱不停地舒张变化,就像正在呼吸一样。

眼前的灯光和外面的夜色给她一种错觉,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发生在不久之前,刚才她只是昏迷了一瞬。

身体仍处于大量失血之后的虚弱中,精力和体力都处女崩溃边缘,但值得庆幸的是,下体的痛楚似乎平复了许多。

随着视野恢复,鱼玄机终于看清周边的环境。

他被悬在一根横梁上方,下面不再是华丽而空旷的宫殿,而是一处看上去有些陈旧,有些狭窄,装饰普通到质朴的房屋。

墙脚的白粉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青砖。

墙边摆了一张小几,周围放着几只半旧的蒲团。

正面墙上,绘着一个大大的“佛”字。

鱼玄机心头剧震,令人窒息的恐惧再次涌来。

她在咸宜观颇有名声,交游广阔,还有伯父这位熟知各种秘辛的巫宗大佬,年纪虽轻,却见识不凡。

蕃密近年来迅速兴盛,被传为天竺正宗法门,佛法最高真谛,引得无数愚昧无知的凡夫俗子顶礼膜拜。

鱼玄机却深知蕃密绝非看上去那样平和,一旦接触到蕃密内幕,就知道蕃密以佛为名,内里却是各种非人的鬼蜮。

等到自己落入李辅国手中,才得知他隐藏极深的蕃密背景,又亲眼目睹他披着人皮,接引一髻佛母的血腥场面,对蕃密的恐惧更深了几分。

这里是李辅国另一处巢穴吗?鱼玄机紧张得透不气来。

与蕃密相比,那个程叔叔都显得可亲可敬起来。

虽然他强迫自己主动献出处女,还拿自己恣意淫玩。

但落在蕃密手中,自己的下场只能是生不如死。

不仅受尽苦楚,甚至连魂魄都被置于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腰间一根血藤收紧,鱼玄机赤裸的身体旋转过来,与背后那人四目相对。

心头一松,鱼玄机几乎要心生感激。

只要不是蕃密就好……那程叔叔一腿屈膝,另一条腿随意垂下,垫着一只蒲团坐在横梁上。

然后说道:“抱紧。

”鱼玄机还在发怔,身上缠绕的血藤便倏忽抽离。

失去束缚的身体急坠下来,她急忙抱住横梁,才没有摔落在地。

接着脚踝一紧,被他从后握住,然后摩挲着她的玉足。

鱼玄机心生明悟,她双手抱着横梁,赤裸的娇躯一点一点往后挪去,直到那个火热的物体触到自己下体。

充塞心头的恐惧似乎消淡少许,不等他吩咐,鱼玄机便顺从地献出自己最柔嫩的部位,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让它进入自己体内。

此时她心里唯有庆幸,幸好横梁上没有多少灰尘,就和洗过一样干净。

程宗扬心里哀叹一声,自己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啊。

他原本想着来看看怎么处置鱼玄机这个大侄女,比如把责任都推到李老妖身上,说大家都是被李老妖蛊惑了。

把她抓起来的是李老妖,自己是把她从李老妖手里解救出来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介意的话,昨晚的事大家就当没有发生过。

大侄女的态度如果能接受,自己就把她还给鱼朝恩鱼老哥,从此各走各路。

如果她不接受自己编好的事件真相,或者还心有不甘,存了报仇的心思。

自己也不介意多留她几天,耐心地开导开导大侄女。

结果方案做的好好的,可看着她白光光的玉体伏在横梁上,宛如一条身姿曼妙的美女蛇,扭动着浑圆的雪臀越靠越近,臀缝间嫩肛艳穴若隐若现,就那么乖乖举着刚开过苞的美穴迎来……程宗扬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解开裤子的,原本打好的一肚子腹稿就此胎死腹中,一个字都没用上。

不管了,先干了再说!反正生米都已经做成熟饭了,多吃一口少吃一口对她来说都一样。

还别说,自己头一次在梁上搞事,感觉还挺刺激的。

法云尼寺的庙宇是普通房舍改建,架设的横梁不到半人粗细,在上面勉强能坐稳。

自己美艳的大侄女光着雪白的身子趴在横梁上,双足跷起,被自己握在手中,双膝夹着梁身,撅起丰翘白嫩的雪臀,用美穴含住自己的阳具,上下套弄。

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梁上干这种事,就像置身于悬崖边上一样,有种随时可能坠落的紧张和惊险。

相比于其他被自己开苞的处子,双十年华的鱼玄机肉体已经很成熟了。

她不仅身高腿长,肤白貌美,性器更是鲜嫩饱满。

度过最初几下的生涩之后,娇艳的淫穴内春潮滋生,蜜腔变得滑腻而柔畅,阳具轻易就没入穴中,不多时,她白艳的丰臀一颤,蜜穴收紧,已经顶到她昨晚开苞的残痕。

鱼玄机颦起眉峰,下体原本已经平复的痛楚再次袭来,又硬又热的阳物撑开紧密的肉腔,巨大的龟头碾压在处女已经丧失的新创上,带来的疼痛不啻于再度开苞。

程宗扬看在眼里,心生感慨,如果是自己来干,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温存一些,放缓动作让刚开苞的小穴逐渐适应。

但鱼玄机显然没有经验,只是强忍着痛楚,竭力将肉棒吞入穴内。

随着阳具进入,新破的嫩穴再度见红。

在她被肉棒撑开的蜜穴间,一缕殷红的鲜血蜿蜒流下。

自己的便宜大侄女这么听话,程宗扬感到很欣慰。

于是指点道:“别硬往里面怼,屁股左右扭一扭,更容易进去。

”“对!就这样!来回转圈。

”程宗扬坐在蒲团上,胯下一柱擎天。

那只浑圆的大白屁股悬在身前,下面的蜜穴被肉棒插着,绕着肉棒来回打转,白生生的屁股像一只白玉磨盘,转得人性欲勃发。

程宗扬不吝赞赏,“干得很棒!”“谢……谢谢叔叔……”“是不是还很痛?别担心,刚开苞都这样。

让叔叔多肏几次,就习惯了。

”“是,叔叔……”“不要只一个方向转,来,换个方向。

”鱼玄机挺着白艳的屁股,从右往左地转动起来。

随着肉棒在蜜穴中搅弄,滴落的残红越来越多,鱼玄机双手按着横梁,柔软的纤腰来回扭动。

白生生的屁股就像一团水嫩的豆腐,对着肉棒不停研磨。

小穴内淫水混着鲜血,顺着肉棒淌下。

“很好!继续转,加油哦。

”程宗扬说着,抬起眼睛。

悬挂在屋顶下的另一只血茧无风而动,层层叠叠的血藤蠕动着收回,露出里面雪白的女体。

齐羽仙早已醒来,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一条手臂粗的血藤缠住她的腰身,将她递到程宗扬面前。

那位年轻的程侯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双手的食指和拇指相对,组成一个方框,朝她一比,口中发出“咔”的一声。

“咔!”“咔咔!”程宗扬一连拍了几张,然后把方框竖过来,“咔”的一声,又给齐姊儿来个全身像。

他收回手指,吹了声口哨,“齐大姑娘,咱们是老相识了,当初在南荒的鬼王峒……”鱼玄机隐约听到“鬼王峒”三字,两条血藤便悄然攀上粉颊,钻进耳内。

鱼玄机顿时一阵心悸,唯恐他连自己的耳孔都不放过。

直到藤身不再动作,只是堵住耳洞,她才明白过来。

连忙把眼睛也闭上,只专心地扭腰摆臀,用力套弄穴内的肉棒。

“……你就是这眼神,冷冰冰的,还虎口夺食,抢了我的东西。

不知道齐大姑娘当时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在我面前光着屁股,浑身上下连片遮羞的叶子都没有?”齐羽仙默然不语,一副来不了硬的,就跟你软抗到底的表情。

程宗扬笑眯眯道:“知道吗?人的消化道和排泄器官是相通的。

只要我耐心一点,完全可以从你这里插进去,从你嘴巴里钻出来。

”一条血藤从下方昂起,挤进齐羽仙的臀缝,顶住肛洞,充满威胁地挺了挺。

齐羽仙终于开口,“你要做什么?”“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三件事,我就放你走。

”齐羽仙满心戒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呵,狗男人,又想诓骗自己!“什么事?”“第一件,剑玉姬在哪里?”“在总坛。

魔尊有些受损,仙姬在设法修复。

”能不受损吗?脸都被改成岳鸟人的了。

还以为黑魔海就凑合着用了,居然还能修复?确定剑玉姬不在,

倒是个好消息——说明齐姊儿这回真没什么后手了!自己也能放心大胆地给她补补课了。

“第二件,泉玉姬在哪儿?”程宗扬冷冷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齐羽仙张了张嘴,最后道:“我只能说,当时在场离她最近的,除了随驾五都的人,还有观海。



田令孜身死,从外藩征召的随驾五都也形同解散。

而且以他们的实力,也不可能轻易斩断自己与泉玉姬的联系。

那么只有观海。

泉玉姬若是落到他手里……

“你当时在哪里?”

“这是第三个问题吗?”

“少跟我玩口舌游戏。

说!”

“我只是在一旁窥视,并没有出手。



“所以你是看着我遇伏的?”程宗扬冷笑道:“这就是你对我没有恶意?”

齐羽仙眼也不眨地说道:“若是你有危险,我会抢先施救。



程宗扬都快气笑了,这睁着眼说瞎话的工夫真是一流,还抢先施救?你丫的是抢先补刀吧?

“你要这么说的话,要不让大侄女歇歇,你来替她一会儿?”

齐羽仙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们黑魔海确实想得到天命之人,但要的是活的。



“为什么要得到天命之人?拿我切片吗?”

齐羽仙忍不住道:“这是第几个问题了?”

“你管他是第几个呢?想不想让我放了你?想就老实说!”

齐羽仙只好道:“天命之人是世间气运所锺,有大气运在身。

我圣教数十年来迭逢不测,希望能得天命之人气运相助。



齐姊儿的话信一成都多,甚至还得反着听。

比如想得到天命之人气运相助,你以为是把天命之人奉为贵宾,推崇备至,说不定是把天命之人脖子一切,提起来放血,然后摆在盘里祭祀魔尊,夺走所谓的气运。

不等程宗扬开口,齐羽仙便问道:“第三个问题呢?”

“你急什么?”程宗扬打量着她,就跟看家妓一样,眼中赤裸裸的欲望毫不掩饰,然后开口道:“你冷不冷?”

齐羽仙差点儿气得闭过气去,能不冷吗?外面飘雪的天气,自己还光着。

要不是有修为在身,这会儿早都冻死了!

齐羽仙咬牙吐出一个字,“冷!”

程宗扬点点头,然后……张开手臂把她抱到怀里,“是不是暖和点了?”

“你放开我!啊——”

胸口蓦然一痛,只见他握着一截刀柄,抵在自己胸乳处。

身上寒意四起,齐羽仙鼻尖迸出一滴冷汗。

这柄战刀自己认得,原本由东瀛的飞鸟熊藏带到建康,后来落到他手中。

出刀时电光交织成锋刃,锋锐无匹,堪称神器。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程宗扬口气虽然平常,但眼中却是她从末见过的认真。

“你说过,鬼王峒的龙神你们也有份豢养,那天艺哥与龙神搏杀时,被一道惊雷穿胸而过,”程宗扬认真盯着她,“是不是你们干的?”

(六朝燕歌行·第二十九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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