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找了找这句诗的出处,是他的短篇小说《三十而立》里面的,你们看看感觉怎么样:
“我骑上车出了校门,可是不想回家,在街上乱逛。我老婆见我烦闷时,只会对我喋喋不休,叫我烦上加烦。我心里一股苦味,这是我的本色。
好多年前,我在京郊插队时,常常在秋天走路回家,路长得走不完。我心里紧绷绷,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也不知走完了路以后干什么。路边全是高高的杨树,风过处无数落叶就如一场黄金雨从天顶飘落。风声呼啸,时紧时松。风把道沟里的落叶吹出来,像金色的潮水涌过路面。我一个人走着,前后不见一个人。忽然之间,我的心里开始松动。走着走着,觉得要头朝下坠入蓝天,两边纷纷的落叶好像天国金色的大门。我心里一荡,一些诗句涌上心头。就在这一瞬间,我解脱了一切苦恼,回到存在本身。
我看到天蓝得像染过一样。薄暮时分,有一个人从小路上走来,走得飞快,踢土扬尘的姿势多熟悉呀!我追上去在她肩上一拍,她一看是我,就欢呼起来:“是他妈的你!是他妈的你!”这是我插队时的女友小转铃。
我们迎着风走回去,我给她念了刚刚想到的诗,其中有这样的句子:
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
而阴茎倒挂下来。
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倒挂下来,但是她说可以想象。小转铃真是个难得的朋友,她什么都能想象。”
我觉得前两句诗挺好,阴茎那句纯粹搞笑

“我和小转铃走过茫茫大雪回城去,除了飞转的雪片和沙沙的落雪声,看不见一个影子,听不见一点声音。冷风治好了持续了好几天的头疼。忽然之间心底涌起强烈的渴望,前所未有:我要爱,要生活,把眼前的一世当做一百世一样。这里的道理很明白;我思故我在,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装作不存在。无论如何,我要对自己负起责任。
到了小转铃家,弄水洗了脸,我们坐在院子里继续喝酒。不知为什么,这回越喝越清醒,平时要喝这么多早醉了。小转铃坐在我对面的躺椅里,一声也不吭。我看着她,不觉怦然心动。
那一年我们踏雪回家,走到白雾深处,我看着她也怦然心动。那时候四面一片混沌,也不知天地在哪里,我看见她艰难地走过没膝的深雪,很想把她抱起来。她的小脸冻得通红,呵出的白气像喷泉一样。那时候天地茫茫,世界上好像再没有别的人。我想保护她,得到她,把她据为已有。
没人能得到小转铃,她是她自己的。这个女人勇捍绝伦,比我还疯狂。我和她初次做爱时,她流了不少血,涂在我们俩的腿上。不过片刻她就跳起来,嬉笑着对我说;王二,不要脸!这么大的东西就往这里杵!
我和她是上大学时分手的。在此之前同居了很长时间。性生活不算和谐,但是也习惯了。小转铃是性冷淡,要用润滑剂,但是她从没拒绝过,也没有过怨言。我也习惯了静静躺在身下的娇小身躯。但是最后还是吹了,我总觉得是命中注定。”
这是《三十而立》的全文,要是看完来说说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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