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18PRINTEMAIL
稀土
中国内蒙古的稀土矿（资料图，REUTERS）
让美国总统特朗普的“TACO（Trump Always Chickens Out，特朗普总是临阵退缩）”显露无遗的是中国的稀土。虽然特朗普对中国征收了高额关税，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单方面让步。下面解读一下中国出口管制导致全球供应链陷入混乱的稀土的强大力量。
稀土属于稀有金属的一种，共有17种。其中“轻稀土”能够在世界各地广泛开采，而“重稀土”储量稀少，集中分布于中国。
市场价值之所以很高，是因为高科技产品的制造离不开它。稀土被比喻成人类维持正常生命所需要的维生素，有“工业维生素”之称。
比如，中国于4月加强出口管制的钐和镝，是战斗机及纯电动汽车（EV）使用的高性能磁铁的材料。只需微量添加，就能大幅提升磁铁的耐热性和磁力等性能。
中国开始迈向稀土大国的时间可追溯到约40年前。主导改革开放的前中国最高领导人邓小平关注到了稀土的战略价值。当时稀土的分离和提炼技术取得进步，电视荧光体和镜头材料等用途的开发也在推进。以美国为中心，生产不断增加。
邓小平领导的中国在1986年制定的高科技振兴计划“863计划”中提出，将开发包括稀土在内的新材料，并实现了全面生产。邓小平在1992年南巡讲话时提出：“中东有石油，中国有稀土”，将稀土明确定位为战略物资。
上世纪80年代以前，美国等国家是稀土的主要产地，但中国涌现出了很多矿山开发企业，并凭借低价发起出口攻势。美国等国家的矿山因收益恶化而被迫关闭，中国几乎垄断全球稀土生产的趋势加快。
稀土工厂排放的污染水（资料图，2010年，内蒙古，Reuters）
支撑低价的原因之一是环保成本低。当时环保规定宽松，虽然轻稀土在开采到提炼的过程中会产生放射性废弃物等，但缺乏足够的对策。重稀土方面，提取稀土所需要的酸性溶液没有得到充分处理，导致矿山周边的河流和土壤受到污染。
以严重破坏环境和损害健康为代价，中国建立了稀土大国的地位。政府通过排放规定和矿山国有化，真正开始重视环境对策是在2011年。
从这时起，中国开始将稀土作为经济外交的筹码。2010年中国与日本对立，中国要求释放被日本扣押的中国渔船船长，暂时停止了对日本出口作为高性能磁铁原料的稀土，而这些磁铁在日本企业中占有很高的市场份额。
危机感越来越强的日本和美国开始采取应对措施。美国2002年关闭的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的芒廷帕斯矿山已经恢复生产。美国地质调查局（USGS）的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在稀土生产中的占比超过9成，但到2024年下降到了7成。
尽管如此，美国的生产主要集中在轻稀土方面，而更为稀有的重稀土的生产仍然由中国控制了世界市场的大部分。
此外，美国等地生产的大部分轻稀土也需要出口到中国。这是因为中国在过去十多年中不断提高冶炼技术，擅长去除冶炼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放射性物质等。对于发达国家来说，这是一个难以涉足的领域。
中国在稀土冶炼方面也占有全球9成以上的市场份额。近年来，中国在添加稀土的磁铁制造方面的垄断也在加剧。由于4月的出口管制，磁铁的海外出货也减少。这震惊了全球供应链，导致美国福特汽车和日本铃木一度暂停了工厂。
从邓小平将稀土定位为重要产业的产业政策制定以来，已经过去了近40年。中国掌握的稀土优势从采矿和冶炼等产业结构的上游扩展到加工等下游，增加了在贸易和安全保障中与对立国家谈判的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