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主
僭主这个词,在中文中是不是比较生疏?但它是一个我们所有人耳熟能详的概念——帝王——的正确称谓。
僭主对应的英文是tyrant,来自希腊语turannos,后来演变为暴君。古希腊时期“僭主制”(tyranny)特指非世袭的强人政权,未必等同暴政。
汉语中,“僭”指超越本分,地位在下者冒用地位在上者的名义、礼仪、器物等,词语有,僭越,僭位,僭号,僭妄,僭言,等。在一个现代、科学的语言体系中,僭主是指代一切非民主统治者的中性词汇,没有褒贬。对于一个冒充所有人的主人,试图支配所有其他跟他有一样智力,修养,能力的人来说(平均来说),“僭”这个字恰如其分。
僭主用暴力、欺骗等手段攫取权力,实现对国家或社会全面控制的统治者。僭主没有任何制约(所以有制约的帝王,如宪法,议会,不是僭主),常常以"人民的主人"或"神祇化身"自居,以绝对权威控制人民和所有的社会资源。
僭主本人可能很仁慈,但他本质上是小偷,抢匪,骗子。
僭主作为一种极端的统治者,其行为和人格必然汇聚了所有的邪恶特性。僭主的必然不忠、不仁,不义、不信、残忍、虚伪,霸占所有资源、肆意践踏生命。
历史上看,僭主制虽然有多种,但其核心逻辑与民主共和制根本对立。民主共和服务全民,而僭主“拥有”全部,全民为僭主的奴仆。
僭主制度制造和依赖的文化、教条、制度,必然形成一种实质的,但是形式上隐形的宗教,即僭主教,其核心是对僭主的服从和崇拜。
僭主崇拜与僭主教
僭主教指僭主政权通过系统性文化建构,将个人崇拜与意识形态绑定,形成对统治者的绝对服从。其本质是通过全面的社会控制,将僭主神圣化、制度化,最终内化为集体无意识的文化基因。
僭主教通过语言、艺术、历史书写等载体,塑造僭主的"天命所归"形象,将统治合法性追溯至超自然力量或永恒传统。教育层面,构建以僭主为核心的知识体系,培养愚忠意识,抹杀批判性思维。宗教层面,将僭主塑造为神灵代理人或现世救世主,利用仪式、祭祀强化权威。
认知层面,僭主教通过符号暴力(如纪念碑、颂歌)制造"服从即美德"的伦理准则,使民众主动接纳压迫。社会成员将僭主统治视为不可动摇的"自然秩序",甚至主动维护其合理性。通过家庭、学校与社会化机构,完成僭主教文化的代际复制。
这一隐形僭主教的顽毒已经深深渗透进语言、文化和信仰体系,成为社会文化基因的一部分。僭主教顽毒不仅塑造了集体意识和习惯性思维模式,还使绝大多数人毫无察觉,反而以为是“理所当然的文化传统”。
由于僭主崇拜长期根植于社会的方方面面,其清除工作涉及对深层文化传统的解构和再造,格外艰难。
僭主崇拜被编码为习俗、谚语甚至潜意识倾向,难以通过表层改革根除。清除过程需直面被僭主教污染的历史记忆,易引发集体认知混乱与抵抗。摧毁旧体系后,若未同步构建新型价值框架,也容易出现权力真空或新形态僭主复辟。
本质而言,僭主教是权力通过文化寄生实现的永生机制——它让被统治者心甘情愿戴上思想的镣铐,并将镣铐撞击声听作文明的礼乐。
僭主崇拜的生物学与心理学根源
任何一种生物,作为个体,具有独立性,作为生态圈的一员,多多少少都具有社会性。
复杂而抽象的语言是人类不同于其它生物的标志之一。一方面,它让知识、经验世代传递与积累,促进个体进步与群体进化;但另一方面,语言也可被用来灌输顺从、抵御异见,将支配关系植入思想深处,使人们不自觉地认同权威、维护僭主。这种通过语言塑造的“心理规训”效应,比任何物理手段更为深远。
人类也是地球上最容易驯化、社会性最强的动物之一。数万年的进化过程中,协作与服从成为生存优势。与狗及家畜类似,在协作压力下,人类的大脑和行为模式出现了对权威的依赖与认可,从而形成对僭主的下意识膜拜服从。社会性协作不仅保证了群体效率,也产生了僭主崇拜的温床。
在生物界,裸鼹鼠、蚂蚁、蜜蜂等“真社会性生物”体现了一种极端的社会组织:少数个体(如鼹鼠女王、蚁后、蜂后)完全支配绝大多数同类,后者几乎丧失独立意志和繁殖能力,仅为“主”服务并维持群体秩序。随着语言和社会制度极度发达,如果人类持续强化权威、屈从意识和社会分层,有可能沿着类似路径演化——个体完全被驯化,绝大多数沦为极少数“僭主”或“婆罗门”的附庸。
真社会性动物群体确实在自然界中展现出高度组织化、协作化、效率化的优势。但相比那些更松散、灵活且平等主义色彩更重的群体,如狮群、狼群、灵长类动物,其长期适应性与进化潜能存在本质差异。真社会性是一个进化的死胡同。而松散型社会性动物,权力结构动态变化,经常出现个体地位更替、角色切换,群体创新能力强;这些动物能够主动探索新资源、新行为模式,对环境变化具备更强的学习、应变和遗传创新潜力;结果是不断积累社会、生理、生态、认知和行为方面的进化优势。
现代技术与极权系统结合,为“僭主崇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工具。信息的过滤、舆论的引导、标准化教育、算法推荐等都强化了这种社会心理趋势。倘若人类不能警觉语言的双重属性——学习与驯化的两面性——则有可能滑向“极端真社会性”的深渊,群体与个体的独立性、创造性将被系统消除。
现代社会,理性的警惕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加重要。
僭主与贱奴:互相成就的社会角色
在社会与组织结构中,“僭主”与“贱奴”是一组互为依存、共同成就又彼此警惕的角色:
僭主(Tyrant),即居于极权中心、掌控资源和秩序的主宰。贱奴(Lowly servitor),是其直接依附、支持、执行僭主意志的群体。“贱”在此并无恶意,强调的是社会地位层级的相对差异——上贵下贱,等级分明。
在僭主制下,这两种角色具备清晰的权力与地位分化,但同时,生物性与社会性的动力机制下,个体角色并非完全静止。他们之间可根据特定条件(机遇、冲突、内斗、外部变化等)发生转换,尽管这种转换往往极为艰难且充满风险。
如同蚂蚁、蜜蜂等社会性生物,其个体角色常受到化学信号(信息素)支配、控制和协调,在人类社会的僭主—贱奴结构中,“心理信息素”(如服从、渴望、恐惧、尊崇等社会情感与群体心理)也起着相似的作用:
- 贱奴通过效忠与执行帮助僭主巩固地位,僭主则通过分配利益、维持权力结构来塑造和控制“忠诚”。
- 僭主对贱奴既依赖又戒备,因为僭主深知——在制度内,角色虽稳定却非绝对,任何权力体系都面临着“贱奴变僭主”的潜在威胁。
- 贱奴则常常幻想“取而代之”,一旦形势允许,不乏借力打力、顺势上位者。这种流动和互换并不会终结僭主制度,而只是对其权力分配格局的调整——僭主更迭,僭主制犹在。
僭主制本身是自洽的。
- 这正是历史上各种极权或排他性森严等级制反复出现的深层原因:无论僭主如何更替,制度性的僭主—贱奴结构仍能自我修复、延续和复制。
- 僭主制度因此陷入一种自我循环的悖论:既需要贱奴的服从与支持,又不得不提防贱奴由服从转向野心勃勃、发动“宫廷政变”或“革命”,成为新的僭主。每一次权力更迭不过是角色的轮换,而非社会模式的颠覆。
僭主崇拜是共和的死敌
僭主崇拜是对僭主或婆罗门们的绝对服从与膜拜,由此产生森严的等级和“当然的”层层奴役与效忠,彻底破坏平等与自由,也摧毁了人的热情、互助、和创造性。
民主共和制的核心在于人人平等,社会上层建筑为全体公民服务。共和强调制衡、程序正义、多元协商,以及对权威的警惕与限制。只有公民具有自由批判与独立思考能力,才能保障国家机器不会被个人或团体劫持。
僭主崇拜与民主共和水火不容。僭主崇拜要求无条件服从,否定多元、压制异见,摧毁法律与制度的优先地位。共和却要求理性怀疑和批判质询——民主制度正是为了防止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和绝对权力的产生。
无数历史与现代社会事实证明,每当僭主崇拜蔓延,民主共和制度便遭空前打击;反之,民主共和社会必然唾弃一切形式的个人崇拜和僭主文化。两者斗争的本质,是权利归属、社会架构与人性尊严的殊死竞争。
僭主崇拜是民主共和的绝对对立面。共和的生机在于清明的民德与公开的理性,而僭主崇拜则是共和的死敌,任何纵容和容忍,都是对自由与公平的背叛。只有坚持公民独立、法治至上、权力被监督的原则,才能真正守护共和的根基与灵魂。
僭主传统——万恶之源
僭主教传统植根于社会文化与制度中,是社会的万恶之源。僭主文化不仅直接影响社会发展的方向,更通过系统性控制与文化洗脑,带来了社会的普遍蛮横、欺骗、纷争、暴力、歧视、双重标准、特权体系,以及人民的绝望和贫困。
僭主教以权力攫取为核心,通过暴力与欺骗来维系其统治。从文化层面,这种传统助长了全社会的蛮横与虚伪。僭主教的核心逻辑是通过残酷的暴力和“重典治世”强制维系秩序,导致暴力的常态化。僭主利用语言和符号暴力将不公合理化,刻意掩盖真相,美化自贱与顺从,使得社会对虚假服从的崇尚甚于真诚与正义。
僭主依赖于冲突与战争巩固统治权威,使纷争与暴力成为社会常态。僭主统治下,统治阶级内部因争夺权力而陷入永无休止的斗争,常导致系统性混乱。为延续其统治合法性,僭主政权经常对外扩张,将内部矛盾转移至民族或国家间的冲突。严刑酷法成为维系秩序的唯一手段,所有社会关系都面对暴力威胁,人民不再相信法治与正义。
僭主传统通过等级和特权分配,制度化歧视和双重标准。僭主制度强制“尊卑上下”的社会层级,平民被规训为“贱奴”,而统治者享有凌驾于大众之上的无限特权。僭主的私利被定义为所有人民的公义。
特权和奴役是僭主制度运作的重要基础,这种相辅相成的结构维持统治阶层的利益,并压制社会的流动性,导致阶层固化和奴役的代际延续。
人民被剥夺了独立意识和批判性思维能力,形成自轻自贱的心理氛围。在高压环境下,甘心“逆来顺受”。僭主制度将资源大量集中于统治阶层上,导致社会财富分配极度不平衡,普通人陷入绝望的贫困循环。大众被灌输服从的“美德”,对不公和贫困麻木,甘愿作为制度下的工具继续维系僭主体系。
僭主教传统是社会道德沦丧,生产力和创造力低下,极度贫困愚昧的文化根源。
中国受僭主教愆害最深
中国是受僭主文化侵害最为深重的国家,主要因为数千年的僭主制将僭主崇拜深度植入社会文化结构中,形成一个以僭主崇拜为核心、结合极端统治手段的政治文化体系。它披着儒教外衣,将帝王术、法家和对等级秩序的无条件服从教义化,将僭主崇拜深植人心,成为文化基因,影响极为深远。
传统儒家思想中强调的“仁、义、礼、信”,在帝王术中被篡改为工具,用来维护僭主制度。例如,“君君臣臣”的伦理被解释为对君主的无条件顺从,而忽视了儒家“以民为本”的理想。儒家的“忠”之道也被严重扭曲,从原本建立在义务和责任上的相互关系(如《论语》中的“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变成了对皇帝的奴性臣服和绝对忠诚。所谓的“忠君爱国”,近乎专为僭主服务。
法家本身因强调“君权至上”和“以刑辅政”,成为僭主教最忠实的理论工具。韩非子中的“术”“法”“势”三大概念,为僭主治国提供了操作指南,形成彻底的威权暴力和严刑酷法。
像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以及后代君主惯用的“重典治世”“以酷惩乱”等,均直接来源于法家的极端思想。
僭主文化以“天地君亲师”的次序确立了僭主在人间的最高权威,仅次于天地,是不可质疑和对抗的绝对存在。这一体系通过祭祀、礼仪以及世代的教育,使僭主获得了神一般的合法性:“君权神授”,起而反之者即为“乱臣贼子”。
僭主抹杀个体尊严,将生杀予夺视为天经地义,而臣民被“赐死”,还需要感念君主“恩赐”的浩大恩德。表达这种毒性的句子令人震惊: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完全忽视个体意志,要求臣民无条件遵从僭权。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即便君主施加了暴虐与杀戮,臣民也必须感恩戴德。这种意识形态的最终目标是让人民主动将其自身奉献给统治者,并以之为荣。
这些话表达的意思是说:亲爱的皇帝陛下,谢谢您杀死我,谢谢您杀死我的家人,谢谢您杀死我的亲戚朋友,让我受到您的浩荡皇恩;即使您没有施予给我任何恩惠,我也要矢志不渝地忠于您,为您服务,为您献出一切。
僭主教的核心是帝王术与社会等级奴化,通过伦理、法律、习俗,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差别绝对化、合理化。个体不再是自由的,而是系统中的齿轮,臣属地位固定,无法翻身。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仅建立了土地与社会资源的所有权垄断,甚至延伸到对生命支配权的绝对控制。
僭主教是中华文化的实质核心。它通过几千年的僭主统治,深深侵入所有宗教和信仰体系,将僭主崇拜、权威绝对化、等级制度等逻辑强行植入所有的社会信仰和宗教。僭主教不仅寄生于儒教和道教等传统本土信仰,也迅速对外来宗教如景教(基督教)、回教(伊斯兰教)乃至各类民间会道门进行改造,使其服务于僭主恶教。
经过僭主恶教的改造,汉语中几乎所有道德,论理,秩序范畴的词汇,习俗都被毒化。比如“忠”本来意味着职守或契约的忠诚,被篡改为对僭主的单向、无条件效忠。“仁”原意是爱人如己,推己及人的宽厚伦理,被篡改为“僭主恩典”,“仁”的解读权也完全归于僭主。“僭主”本身,也被美化为“皇帝”,“君主”,“圣上”。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变成了愚孝,“父命难违”,限制子女的自由成长,也为“君臣关系”铺垫,直接将家庭伦理放大至国家权力领域。破坏现代意义上的个人主体性。任何个人的独立、反思精神都被污名化为“不忠不孝”,“离经叛道”。个体的生存意义被完全压缩在国家主义框架中,无条件为僭主献出所有。
“法”的本义是维护公正,但僭主制下的法律变成君主惩治臣民的工具。如《唐律疏议》中规定的“谋反大罪”适用于几乎任何形式的不满,直接剥夺民众对正义的追求权。
“王侯将相”,“黎民百姓”,这些耳熟能详的词汇中背后代表的是森严的等级,被压迫的人民。
顽毒难除
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不自觉的,虔诚的僭主教徒。不信吗?听到“皇帝”,“圣上”的时候,你是欣赏,羡慕,自卑,还是生理性地厌恶?如果你不信仰某教,并且应该有对立的信仰——平等,民主,共和——你当然应该厌恶对立信仰的赞颂语。
僭主崇拜作为中华文化深层精神结构中的顽毒,其根深蒂固的程度超出许多人的直观认识。尽管一百多年来,民主共和理念不断冲击旧有体制,但僭主崇拜的有毒基因,依然以多种隐蔽方式持续影响社会、思想和个体心理。所谓“顽毒难除”,不仅指制度上的残余,更是对语言、习惯、文艺、信仰以及潜意识层面“僭主基因”顽固性的深刻诊断。
僭主崇拜经过朝代更替与时代震荡,表面上屡遭否定,实则转化为更加隐性的集体无意识。它不但被编码进俗语、典籍、节日、习俗,更成为个人认知模式的一部分。例如,“忠君爱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等话语,长期指导行为规范,使顺从、敬畏、感恩压迫变成不自觉的道德本能。
在当代,僭主崇拜的文化病毒并未随制度更替而消散,相反,却以更为柔性的方式寄生在流行文化之中。
- 各类“辫子戏”“穿越剧”“宫廷剧”大肆美化帝王,宣扬“圣主明君”、忠臣孝子,强化个人对权威的认同和依赖,将阶层压迫包装成高贵秩序与英雄史诗。
- 主角穿越或仕途故事中,个人实现价值的唯一途径几乎总是“效忠僭主、辅佐君王”,其它选择要么荒诞,要么被否定。这种剧本强化了“忠君事上”就是正道的观念,剥夺了独立与反抗的正面意义。
僭主文化余毒不仅体现在国家层面的治理逻辑,更渗入家庭、职场、社交和教育等各细胞层面:
- 家庭伦理中“父命难违”“愚孝至上”本质上是家内“僭主崇拜”的小型复制。
- 职场管理、强势家长、黑心老板,往往以“绝对服从”为运行规则,要求下级、家人无条件委身而自身不承担对等义务。
- 社会生活中人与人关系缺乏平等感——要么争做“主”,要么沦为“奴”,无休止重复“盛气凌人”或“低声下气”的脚本,真正的平等、自由、合作难以生根。
汉语中的道德、规范和权力相关词汇(如“忠”“仁”“法”等),均已被僭主体制深刻改造。原本可中性或双向的道德要求,几乎变成了单向的对上服从和美化。例如,“忠”不再是契约和责任,而被异化为对僭主(君主与父母)的毫无保留的服从。“法”也由公正工具堕变为统治手段。
这些语言习惯持续塑造世世代代的思维定势,使人们难以从根本上辨析平等、批判、质疑、抗争等现代主流观念。
顽固的僭主崇拜不仅是被动继承,而且在社会运行中形成“僭主—贱奴”互相激励、互相成就的自我循环。许多人即使环境改变,依然习惯自轻自贱、渴望权威、热衷于“找大哥”“拜大佬”或者主动为身边的小僭主竭力服务。
其根源在于长久驯化下,个体逐渐失去主体自觉与公民意识,丧失独立、平等、负责、批判的能力,甚至主动抵制现代价值,珍视被动、依附、特权和庇护。
正因为僭主崇拜早已渗入中华文化的骨髓,从观念、行为、语言到结构,再到心理认同,层层盘根错节,所以仅靠法律、机构改革或表层移风易俗,远远无法祛尽。清理顽毒,需要整个民族进行深层次的文化自省:
- 在教育中强化独立与平等意识,
- 语言文化去毒,“帝王”,“君主”,一律改为僭主
- 对历代僭主,不应该用其赞颂号,如“始皇”,“武帝”,而应该直呼其名,嬴政(吕政),刘彘,朱重八,等
- 在媒体文艺中去神化、去偶像化僭主形象,
- 在家庭和组织结构中提倡民主与权利平等,
- 在日常用语中警惕对权威的无意识美化,
- 在个体心理层面激发责任、争取、自立与反思的勇气。
只有这样,才能逐步瓦解僭主崇拜的深层基因,以现代文明、共和精神重塑社会的价值根基。
僭主文化顽毒之所以难除,既因其植入历史深厚、渗透表里,更因其在现代社会找到更新更隐蔽的载体。反思、识别、清理顽毒,是迈向民主、平等、现代化不可逾越的精神修行,也是中华社会真正觉醒和自我新生的唯一通道。
剔骨疗毒
彻底清算僭主教、肃清僭主余毒,是中华文化实现现代化、迈向文明社会的根本任务。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共和努力,僭主作为封建权威的制度性存在虽然已被推翻,但僭主教作为毒素依然深深根植在文化、语言、思想与行为方式之中,阻碍了中国社会真正的现代转型。剔骨疗毒意味着不仅要形式上削除僭主制度,更要在精神、语言、习俗、思维深处“伐骨洗髓”,根源性地铲除僭主崇拜的文化基因。
僭主教的顽毒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层层渗透于语言表达、价值观念、日常习惯、潜意识思维,成为社会运行的“自然逻辑”,被绝大多数人无感地接受与传播。因此,“剔骨疗毒”的第一步,是在文化根基上主动反思和清算。只有彻底否定僭主崇拜、去除语言和习俗中对僭主的美化和歌颂(如称呼“皇帝”“圣上”、赞美历史帝王等),才能为现代公民意识和民主理念开拓空间。
许多僭主教的余毒隐藏在看似无害的日常用语、传统礼仪乃至流行文化之中——影视剧美化帝王、穿越剧强化等级、辫子戏歌颂“忠君”,以及强权家长制、对弱者的歧视等,这些都是僭主文化的延续。剔除这些“文化毒素”,需要全社会对文学、影视、教育、社交场合中有关僭主的内容主动过滤和修改,去偶像化、去神圣化、去合理化,防止顽毒借助娱乐或习俗悄然蔓延。
与僭主崇拜和僭主教导的等级、服从、单一思想形成鲜明对照,现代文明必须积极弘扬民主、平等、多元、思想自由与独立人格。每一个个体、每一次表达都要意识到对僭主理念的警惕,真正明晰“共和国基本价值观”——包容、互助、共赢。提升公民批判性思维能力,对一切偶像、专制、个人崇拜保持本能的抵制,是剔骨疗毒必不可少的现代修养。
剔骨疗毒不仅是文化层面的更新,更要深刻认识到语言的局限与陷阱。语言决定了思维方式与认知边界。长期受僭主文化支配的语言系统,自带服从、等级、崇拜权威的倾向,使得许多中性词汇(如“忠”“仁”等)都带上了僭主色彩。只有对语言进行批判梳理,自觉还原其本义、清除权力美化色彩,现代主体性和言说权才能获得真正释放。
在僭主余毒尚重的时代,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社区,都应主动梳理和反思自身言行是否仍在传播僭主教义。例如,习惯性地称历史帝王为“皇帝”“圣上”;在家庭中推崇“父命难违”“愚孝”;对权威唯命是从,无条件服从等,都是潜移默化的文化倒灌。批判与纠正这些细节,是剔骨疗毒的最微观、也最有效的切入口。
任何对僭主及其文化遗产的美化和容忍,都是对自由、公正、平等的背叛。在新旧更替的历史节点,要防止“僭主复辟”现象,警惕新的专制、偶像和集体服从的逻辑借壳重生。因此,剔骨疗毒也是一种历史反思、制度构建和社会再教育的长期过程。正气长存,群贤绘蓝图,才能终结僭主崇拜的旧梦,开创共和文明新局。
剔骨疗毒,是共和国复兴与精神现代化的底线要求。只有敢于揭开伤口,暴露、清理所有残留的僭主文化毒素,用现代的民主、理性、公民精神填补思想和社会的骨髓,个人才有可能堂堂正正地做自由之人,国家民族才能真正挺起文明的脊梁骨,步入新的宪政、共和与人本时代。
诗云:
庸众一何愚,
自贱事僭主,
屈膝奉民贼,
断脊失榘矩。
权威乃欺盗,
尊卑乱纲序。
恶法囚士众,
群智成荒土。
民主开新景,
平等昭万古。
多元容乖奇,
自由畅心曲。
正气扶国本,
群贤绘蓝图。
僭风终衰绝,
共和启宪途。
Random thoughts:
在一个僭主教余毒未除的文化环境中,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不自觉地传播僭主教教义。比如称僭主为“皇帝”,“圣上”,就是在宣扬僭主崇拜。在一个以民主为根基的共和国里,宣扬僭主崇拜是颠覆国体,是叛国。
共和国的基本价值观是包容,互助,共赢,不会像僭主国那样残酷迫害他们眼中的“异端”,“反贼”。但是,即使不自觉地宣扬僭主崇拜,也是在背弃共和国的基本价值观。每一声“皇帝”,和其它教徒口中的“菩萨”,“真主”,“上帝”,“无量天尊”的称谓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对僭主的膜拜,是对共和体制的背叛。甚至“康熙”,“乾隆”这样的称号,而不直呼其名,同样是对僭主的美化颂扬,同样是宣扬僭主崇拜,同样叛国。
在僭主恶教余毒尚重的情况下,所有的文化传播都应该主动梳理作品中的僭主教余毒,伐骨洗髓。
僭主教是中华文化的实质核心,侵入所有宗教和民间信仰,包括儒教,道教,景教,回教,民间会道门等
僭主操控术也深入骨髓。黑心老板,封建家长,强势老婆(女伴),……,心里面都把自己当僭主,要求下属,家人,男人,……,绝对的服从和付出,而自己不愿意承担任何义务。
“听话”,对孩子施布的僭主摄魂咒。
人们没有平等的概念,要么盛气凌人,要么低三下四,或者在为能盛气凌人而争斗。
社会到处都是服从僭主、扮演僭主、和争夺僭主地位的舞台。
一旦争夺不成,或者不能争夺僭主之位,则争做贱奴。
中华文化的现代化,文明化,必须剔除僭主教顽毒
共和一百多年,僭主虽然推翻,僭主恶教却仍然流毒至今
警惕僭主复辟,清除僭主余毒,是共和国的根本责任之一
文化根基上清算僭主教,肃清僭主恶教余毒,是文明现代化的基本要求
僭主崇拜不除,膝盖永远是弯的,脊梁骨永远是断的,不可能有自主自立自信,不可能有公民意识,当不了公民
僭主用最严酷残暴的手段保僭防民
对应僭主防民,民主防僭却没有严厉手段
语言是哲学的边界,是认识的边界,词语的定义限制了我们的思维
中国僭主崇拜的实质推行来自于刘彘,董仲舒这个贱货是执行者
支配中国几千年的信仰并不是儒教,法家,道家,佛教,……,而是无形的,深入文化骨髓的僭主教
崇拜就是宗教,所有的宗教都受僭主恶教支配,
对凯撒的美化粉饰,罗马僭主崇拜
僭主对自己及其贱奴对僭主的所有称谓都是谎言的一部分
共和国公民对僭主应该有本能的抵制,一声皇帝就是一句对僭主的赞美
在共和国里赞美僭主,就相当于在清真寺里赞美湿婆,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说明该国仍然是僭主教支配。
很多被关于文化的东西,都有僭主教的深刻烙印。
全员僭主教徒。僭主们为自己设计的各种溢美之词,被教徒们颂扬。叫一声,。被僭主教操控深入骨髓。
全民僭主教,众教之教,所有宗教都要跪服僭主,殿试,僭主主考,最高佛,最高教主
信仰是很难改变的,既是政治制度,也是文化传统,几千年里不断加强,自身有不断强化,极端化的趋势,大量无辨别能力的大众,深入骨髓,非常顽固
种性制度,宗教信仰,传统迷信,等
人本来就是容易驯服的物种,与人的学习能力强有很大的关系,是物种生存优势,也是诅咒
只能通过教育、思辩改变,也是可以实现的。
不自立,依赖心理,不想负责任,只想得到特权,被照顾,巨婴心理,想当被疼爱那个幺儿
有些黑奴不愿意当自由人,被照顾得太好的小孩不能自立
哪些行为是僭主崇拜的遗毒?
高低贵贱,服从与控制,对弱势群体的歧视和迫害
僭主是对国家民族文化经济造成伤害最大的人
僭主的美化与语言保护
罗马的僭主崇拜
蠢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没有基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一个国家人民对僭主的态度是该国人民是否受到合格的教育,是否具有基本批判性思维能力的表现。
本来在民主国家,人民对僭主应该有本能的排斥反感和警惕,但是却并不是这样,为什么呢?
人是一种容易被驯化的动物
自甘下贱
帝王没有贬义词,昏君,狗皇帝仍然是“君”,“帝”
耿直清廉如海瑞,智慧甚至高尚如王阳明,也是贱奴,奴本来就是贱的范例,贵贱的定义;不贱吗?跪了没有?喊万岁了没有?
文化
僭主国对民主的防范,谋反是僭主国最大的罪,受最残酷的迫害
在民主共和国宣扬僭主,歌颂僭主,至少是叛国,颠覆国家体制的行为,是当然的重罪。然而,现今仍然有多少文艺作品在颂扬僭主
当你不自觉地颂扬僭主的时候,你已经下意识地做好了当一个贱奴的心理准备
僭主和贱奴的互相激励,互相成就,刘邦被人跪拜,特朗普自吹到被恭维
毒化后的语言不能表达中立的思想,老百姓,百姓,子民
僭主与贱奴彼此成就,又不断潜藏替代与抗衡的社会动力。他们如生物群体中的不同分工和等级,由信息素分泌、情感依恋、资源分配相互绑定。在此体系下,即使角色转化,僭主制度本身仍然牢固延续。
僭主崇拜—入髓之毒
版主: Softfist
#7 Re: 僭主崇拜—入髓之毒
是的。
楼主说的东西,就是我说的中国人不懂世人皆傻的真理,导致的天才崇拜、圣人崇拜、古人崇拜、权威崇拜等等。这是早发文明的痼疾。早发文明的各种发明创造各有其人,例如神农、嫘祖、仓颉,就都被尊为圣人,这样此文明就不懂世人皆傻的真理了。
没有光子;也没有量子能级,量子跃迁,量子叠加,量子塌缩和量子纠缠。